回北京,也好直接住。”
顾朝暄蹙眉:“我又不是你保姆,还有——我为什么要买我平常用的东西?”
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回答:“因为那本来就是你以后要住的地方。”
她生气:“秦湛予,你再胡说八道,我挂了。”
电话那头立刻收敛,低哑里带着一点讨饶意味——“别。”
接着又道:“我明天给你发个地址,去那边吃顿饭。算我替你接风。”
她刚要拒绝,他的声音又淡淡接了句:“不许推。”
“我不用谁替我接风。”
“嗯,”秦湛予笑了笑,“但我想请。”
“我明天有事。”
“那后天。”
“……”
“那总得有一天。”他语气温柔得近乎无赖,声音里裹着点笑,“我明天把地址发你,你要是真不想吃饭,也去那儿看看环境。朋友开的馆子,菜不油,你应该能吃。”
“秦湛予。”
“嗯?”
“你这性格挺烦的。”
那头传来笑意,毫不在意:“没办法,怕你没人烦。”
她被他说得一时无话,索性不理他。
两人就这么耗着,隔着一段通话的静默,只听得见风声和他偶尔低低的呼吸。
“早点睡。”他又说,“北京这会儿晚上降温快,记得关窗。”
“知道了。”
“我挂了?”
“嗯。”
可两人都没动。
最终还是她先开口:“挂吧。”
“好。”他笑了一下,“那晚安。”
“晚安。”
她按下挂断键,屏幕暗下去。
屋子重新陷入寂静,只剩窗外的风轻轻拂动窗帘的声响。
顾朝暄靠在床头,指尖还残留着手机的温度。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秦湛予看似玩笑,其实一直都清楚……她回北京以后,身边早没了从前的朋友。
那些旧同学、旧朋友,或者疏远,或者早已各奔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