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是——她舍得吗?
……
屋外的光被厚重的窗帘隔去一半,室内弥漫着夏天特有的那种黏腻热气。
空调的风轻轻吹着,连声音都显得软。
秦湛予结束会议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顾朝暄躺在沙发上,白色T恤被阳光晒得发亮,一条薄毯随意盖在腿上,头发散着,睡姿安静又防备。
桌上放着没吃完的水果,玻璃杯里有几片化开的冰。
秦湛予看着她,脚步顿了顿。
这些天他几乎没停过,从江渚回来后,电话、会议、文件……他以为只是暂时的忙碌,可看着她这样,一个人躺在这间有点过大的房子里,他忽然觉得有点愧疚。
昨天她的生日,都忘记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了。
秦湛予低声叹了口气,回卧室,然后从公文包的夹层里取出一个小盒子。
木盒很旧,带着檀香的气味。
那是他回北京前,特地去江渚当地最出名的一座古寺求的。
寺不大,却有上百年历史,香火极盛。
住持年长,白眉垂肩,说话慢而有力。
那天寺里只有几个信众在上香,雨后初晴,石阶湿润,风里夹着松针的味道。
他在那里的功德台前停了很久,最终请了一串檀木佛珠。
那串佛珠是纯手工打磨的,檀木纹路细腻,颜色温润。
住持亲自替他做了开光。
所谓“开光”,并非只是形式。
古寺的规矩,需择黄道吉日,由主持持咒诵经,注入“慧眼”,意为请佛入座,让佛珠从“器物”化为“法器”。
仪式极为庄重,须焚香净手,以心传心。
住持说,开光后的佛珠,佩者若心念诚正,能护身、宁心、转运。
但若心存妄念,则佛珠亦会沉寂,因为“心不净,则物无灵”。
那日他立在殿前,看着那一缕檀烟升起,心里莫名宁静。
他当时就想着,要送给顾朝暄。
不是因为信佛,而是希望她能平安。
他小心地走近沙发。
顾朝暄似乎醒了,眼睫微微动了一下。
“什么时候出来的?”她声音还带着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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