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纹理。
许荔后来捧着那杯温红酒,眼睛还红着。
她没有回国,而是在巴黎落了根,现在在一家跨国投行的法律部门做交易合规律师(Legal COmplianCe fOr M&A)。
忙得要命,时差乱得要死,却靠着天生的韧劲一路挺了下来。
她碰了碰顾朝暄的杯子,“你回国的日子我现在都记着。”
“听说你回国,我在宿舍哭得像个傻子。”
邵沅这几年也变了很多。
他原本桀骜、张扬、不喜欢被规则束缚。
可偏偏在一次竞赛营里被一家咨询公司的人看中,后来又因为语言和分析能力过关,被挖进巴黎办公室,硬生生在这条最不适合他的行业里扎了根。
从最底层的分析师一路熬到如今,
Strategy & OperatiOn(战略与运营) 的年轻合伙人(iUniOr partner)。
与其说是机缘巧合,不如说是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硬把他往前推。
那一桌久别重逢的热闹里,顾朝暄没有刻意参与,也没有刻意沉默。
出狱后,她都和他们重新联系过。
但都是断断续续的。
一封邮件隔着好几天才回复,一条讯息等半天才出现一个单字,有时候甚至莫名其妙消失。
忙、疲惫、时差、各自的生活……
他们四散在不同的纬度,像夜空里被风吹开的星群。
可即便这样,他们却奇迹般地同步了一个愿望:他们都希望她来巴黎。
她犹豫过。
离开巴黎那一次已经抽空了她全部的力气,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承受一次“从头再来”。
更不确定面对这些旧友时,是否还能像从前那样坦然。
但当真正坐在这张桌旁,她反而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安稳。
眼前的三个人都在说着自己的近况:
CéCile 的创业压力、许荔的长线项目、邵沅的案子和飞来飞去的出差……
第二天一早,顾朝暄刚洗完杯子,把它扣在沥水架上,楼下传来一声喇叭。
她走到窗边,往下看一眼。
邵沅靠在一辆黑色小车旁,单手插口袋,整个人懒散得像是还没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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