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开来。
木齐章却依旧保持着那个平静的姿态。
在这种时候,任何的犹豫、退缩或者讨价还价,都会让对方觉得有机可乘。
唯有直接明确的拒绝,才能断了对方的念想。
她不清楚王珊珊家到底有多大能量,但她坚信,在已经张榜公布的成绩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方还不至于敢明目张胆地篡改结果。
最大的压力,无非就是眼前这种“劝说”和“交易”。
沉默了几秒钟后,辅导员才干笑两声缓和气氛:
“这个……木齐章同学,你的心情我理解。
你再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毕竟,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嘛……”
“老师,”
木齐章站起身,礼貌却坚定地打断了辅导员的话,
“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宿舍还有点事要处理。谢谢老师的关心。”
她的话,滴水不漏,既表明了态度,也给对方留了台阶,但立场没有丝毫动摇。
她更加确信里面有猫腻。
否则王珊珊家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辅导员脸上的笑容僵住,王珊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脸上迅速涌起被冒犯的怒意。
短暂的沉默后辅导员推了推眼镜,语气变得更加“语重心长”:
“木齐章同学啊,你先别急着做决定。听老师把话说完嘛。”
他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姿态,
“老师知道,你这个‘助理会计师’的资格来之不易,是你刻苦努力的结果,谁也不能否认。”
他话锋一转,开始抛出真正的筹码:
“但是呢,眼光要放长远一些。你看,你现在是大二,再过两年就要面临毕业分配了。
现在国家包分配是不假,但单位跟单位之间,差别可是很大的。”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木齐章的反应,见她依旧面色平静,才继续道:
“王珊珊同学的父亲,就在市里效益很好很有前途的xx局担任领导。
如果你这次愿意发扬风格,帮同学这个忙,展现出顾全大局的品格,那么,等你毕业的时候,王叔叔那边,完全可以帮你安排进xx局工作。
那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好单位啊。
解决了京城户口,有了干部编制,一辈子就安稳了。”
辅导员说出的那个单位名称,木齐章并不陌生。
班里早有传言,说王珊珊的父亲是那个单位的实权领导,王珊珊毕业后进去工作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个诱惑对于这个时代绝大多数渴望跳出农门获得城市户口和铁饭碗的大学生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足以让许多人动摇。
王珊珊听到这里,下巴抬得更高了,脸上重新浮现出带着施舍的倨傲。
她似乎认为,这个条件开出木齐章这个“外地来的穷学生”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他们完全错误估计了木齐章。
木齐章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惊喜或激动的神色,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她心里觉得有些可笑。
xx局,铁饭碗,若是半年前,这对她或许还有吸引力。
但现在。
她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睑,目光落在自己洗得有些发白的帆布鞋鞋尖上。
这个动作在辅导员和王珊珊看来,像是她被说动了,正在权衡利弊。
但实际上,木齐章内心一片清明。
她不仅不差钱,已经悄然积累了远超这个时代普通工薪阶层想象的资产。
那个所谓的“好单位”,对她而言,吸引力大打折扣。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用出国进修资格去交换一个两年后未必需要且充满不确定性的“工作承诺”,无疑是愚蠢的。
王珊珊今日能靠关系来抢名额,他日难道就不会用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