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庭若市竞毓秀
“毓秀英才馆”开幕雅集的余波未平,馆主“苏娘子”那番“培养世家宗妇”的言论以及其神秘高贵的背景,如同投入了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金陵城的官宦富商阶层中激起了巨大波澜。正式招收学生的告示一经贴出,那处原本气派非凡的宅院门前,更是车水马龙,冠盖云集,俨然成了金陵城最热闹的所在。
门前盛况,极尽奢华。
每日清晨起,各式华丽的马车、软轿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将门前宽敞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车帘掀起,下来的无不是珠光宝气的夫人和精心打扮的闺秀。空气中弥漫着名贵的脂粉香和熏香气,环佩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官家女子的做派:
一位从二品巡抚的夫人,亲自带着嫡女前来。那小姐约莫十三四岁,身穿一件湖蓝色绣百蝶穿花遍地锦缎裙,外罩一件银狐皮里子的斗篷,发髻上插着一支赤金镶蓝宝的步摇,流苏长及肩侧,行动间摇曳生辉。她微微扬着下巴,眼神中带着世家女固有的矜持与审视,与母亲低声交谈时,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母亲,这毓秀馆瞧着倒还像样,比那什么人都收的义学强多了。” 她们看重的是“苏娘子”宣称的“宫中礼仪”和“世家宗妇”的培养目标,这直接关系到女儿未来的联姻层次。
富商千金的豪奢:
一位江南首富的太太,则由管家婆子簇拥着,阵仗极大。她带来的女儿更是穿金戴玉,一身大红织金缎子衣裙,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的赤金璎珞项圈,手腕上各套了三四只不同成色的玉镯,几乎晃得人睁不开眼。那小姐性子活泼,看着园中奇花异草,忍不住惊呼:“娘,你看这花儿,比咱们暖房里的还精神!在这儿上学定然有趣!” 她们更直接地被毓秀馆的奢华硬件所吸引,认为这才是配得上自家财富的“贵女”应有的排场,同时也渴望借此机会结交官家小姐,提升门楣。
“苏娘子”的应对,分寸得当。
沈云容每日都会在专门用于接待的“澄心堂”出现片刻。她今日穿着一身更为内敛却不失华贵的沉香色缠枝莲纹暗花缎长衣,发髻上只簪了一支通体碧绿的翡翠发簪,耳上是一对同样质地的翡翠水滴耳环。这身打扮既压住了场面,又不会过于咄咄逼人,与她“寡居”的身份相符,更衬得她气质沉静,卓尔不群。
她并不与每一位夫人小姐过多寒暄,往往只是在高位上略坐一坐,接受众人的问候,偶尔与几位身份最高的官夫人交谈几句,态度不卑不亢,言辞得体,既保持了神秘感,又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当有夫人递上装着巨额银票的“束修”红封时,她只是微微颔首,身旁侍立的、气质干练的“表亲”沈忠便会自然上前,恭敬接过,整个过程无声而高效,彰显出深厚的底蕴和规矩。
内心活动:冷静审视与隐秘快意。
看着眼前这争先恐后、几乎挤破门槛的景象,沈云容心中充满了一种冰冷的、带着报复意味的快感。她坐在上首,目光缓缓扫过下面一张张或殷切、或骄傲、或好奇的面孔。
“看啊,”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也仿佛在对那个看不见的对手宣告,“水溶,林黛玉,你们看到吗?这就是现实!所谓的‘有教无类’,只能吸引些寒门小户的女子,真正的资源和人脉,永远掌握在这些权贵富商手中!我轻轻一招手,她们便蜂拥而至,带着真金白银,求着将女儿送进来。而你们那所义学,此刻怕是门可罗雀吧?”
她尤其留意到那些官家小姐眼中对毓秀馆环境的满意和对“苏娘子”气度的折服,这让她产生一种扭曲的满足感。她成功地用财富和品味,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全新的、备受追捧的身份,将昔日“倒贴被拒”的耻辱暂时掩盖。
细节对比,暗藏机锋。
甚至有夫人私下议论比较:
“听说那义学,束修象征性地收一点,甚至不收,教的也不过是寻常识字女红,哪像这里,请的都是告老的名儒、退休的女官,学的可是真本事!”
“可不是嘛!将来咱们女儿从毓秀馆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