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隐秘通道可入,专门用于精密机括的组装与调试。
入口处设下暗语,由周仓的亲信把守,非核心人员不得入内。
“天寒地冻,何处温酒?”“桃园深处,自有火炉。”
与此同时,甘夫人则在营中的屯田区,为所有工匠的家属划分了专门的居住地。
她亲自出面,赐予田地,分发粮种,确保他们衣食无忧,孩童有书可读。
但这份温情背后,是同样严厉的军令:“工坊之事,乃军中最高机密。若有任何人胆敢对外泄露半个字,不论缘由,全家老小便会立刻被迁往塞外,永世戍边,不得返回。”恩威并施之下,所有家属都噤若寒蝉,将这份秘密烂在了肚子里。
就在一切步入正轨之时,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刘忙面前。
正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伤势初愈的胡车儿。
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主公,胡车儿这条命是主公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如今工坊初建,正值用人之际,请主公给末将一个差事,便是为兄弟们劈柴挑水,末将也心甘情愿!”
刘忙看着他,笑了。
他从一个木盒中,取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黄铜量尺,递到胡车儿手中。
“劈柴挑水太大材小用了。从今天起,你不是监工,你是这座工坊的‘质量总监’。”他指着图纸上的弩臂,“我要这三百具连弩,每一具的每一根弩臂,尺寸误差都不得超过这量尺上的半个刻度。任何一批产品,只要有一件不合格,整批全部回炉报废,没有情面可讲。”
胡车儿握着那沉甸甸的量尺,手竟有些颤抖。
这已经不是信任,而是将整个计划的命脉交到了他的手上。
“主公……信我至此?”
刘忙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灼灼:“你胡车儿能为了护住一张图纸,在火里走一遭还不松手,我就敢把这三百具连弩的性命,交到你的手里。”
胡车儿虎目含泪,猛地起身,将量尺紧紧攥在胸前,声如洪钟:“主公放心!胡车儿若让一根不合格的弩臂流出工坊,便提头来见!”
万事俱备,工坊的齿轮开始高速运转。
然而,第一个月的试产结果却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
五十具新鲜出炉的元戎弩,在测试中,竟有十七具出现了机括卡滞,无法顺利击发的问题。
邓茂看着那堆废品,面如死灰,再次跪在刘忙面前,声泪俱下:“主公,是邓茂无能,是兄弟们手艺不精,辜负了主公的信任!请主公赐死!”
刘忙却并未动怒。
他亲自拿起一具卡滞的连弩,熟练地将其拆解开来。
片刻之后,他拈起一点机括接口处的凝固物,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即笑了起来。
“问题不在铁,也不在你们的手艺,而在油。”他指着那点黄白色的凝固物,“你们用的是猪油吧?寻常时候还好,可这山中夜晚天寒,猪油遇冷便会凝固,自然会卡住精密的机括。”
他转身从亲卫的包裹里取出一个小油罐,里面装着一种清亮无色、毫无异味的油脂。
“来,换上我给的‘军工润滑膏’,再试试。”
邓茂将信将疑地指挥工匠们清理了旧油,换上了刘忙带来的神秘膏体。
重新组装好的连弩被架起,对着远处的靶子,邓茂亲自扣动机括。
只听“咻咻咻”一阵密集的破风声,十支弩箭在瞬息之间尽数射出,深深钉入靶心,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无一丝一毫的卡顿。
成功了!
山谷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邓茂望着那具完美运作的连弩,再看看刘忙,激动得泪流满面,喃喃自语:“此物……此物简直是神技!主公真乃天人也!”
夜深了,工匠们早已歇下。
刘忙独自一人坐在内层密室中,望着炉火的余烬,映照着墙边一排排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