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密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口中吐出几个字:“好一个‘共主州政’,原来是让我刘备,当个引颈就戮的摆设!”
他猛地起身,厉声唤道:“法衍何在!”
幕僚法衍应声而入。
“立刻封存府库所有账册,召集人手,整理近三年所有开支记录。重点查两件事:一,曹豹所部的军粮拨付与兵器损耗;二,陈珪家族名下所有田产的过户与赋税记录!我要在三日之内,看到结果!”
法衍心中一凛,知晓要有大事发生,不敢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从事孙乾也被刘备密召,领了另一项任务。
三日时间,州牧府的文书房内灯火彻夜不熄。
孙乾带着几名心腹小吏,将如山的卷宗翻了个底朝天。
他双眼布满血丝,终于在一册不起眼的营造记录中,发现了一处致命的破绽。
一笔高达十万石粮食的支出,名目竟是“修缮城墙所用炭薪采购”,而收款的收据上,官印模糊不清,分明是伪造的。
法衍得到消息,立刻依法提审了当年经手此事的府库小吏。
那小吏起初还百般抵赖,但在如山铁证和严酷审讯之下,心理防线瞬间崩溃,涕泪横流地招供了一切:“是……是陈珪陈公的管家指使小的这么做的!他说这是要虚耗府库,让、让新来的主公无粮可用,届时百姓断粮,民心自失,主公便坐不稳这徐州了……”
所有线索都已汇集到刘备手中,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织就。
第五日,刘备再度广发请帖,于州府大堂设宴,名为“答谢士族扶持之恩”,满座宾客,皆是徐州头面人物,陈珪与曹豹,自然位列上宾。
酒过三巡,歌舞正酣。
陈珪与曹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一切顺利,只待两日后袁术大军一到,便是图穷匕见之时。
就在此时,刘备忽然抬手,示意歌舞暂停。
他满脸笑容,举杯起身:“诸公,备初掌徐州,幸得各位鼎力相助。然近日查阅府库账目,却发现一桩奇事,想请诸公共同参详。”
话音未落,法衍已捧着一卷账册,高声宣读起来,正是那笔“炭薪采购”的账目。
随着法衍的声音,陈珪的脸色一分分地白了下去。
刘备放下酒杯,声音转冷:“十万石粮,竟能记作炭薪。孤倒是想问问,是何等的炭,能比金子还贵?又是烧给哪路神仙,需要如此之巨?”
他目光如电,直刺曹豹:“曹将军,你所部军粮,向来是优先拨付,可曾短缺?”
曹豹心中一突,强作镇定道:“末将……末将不知使君所言何事。”
“不知?”刘备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案,堂外甲士轰然涌入,将整个大堂围得水泄不通。
两名甲士押着那名招供的府库小吏,扔在堂中。
“此人,你可认得?”
小吏一见陈珪和曹豹,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叩头:“小人该死!是陈公与曹将军威逼利诱,命小人做的假账,欲以此陷害主公啊!”
事已败露!
曹豹眼中凶光毕露,他深知今日无法善了,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嘶吼着扑向刘备:“反了!弟兄们,随我杀了这伪君子!”
他身边的几名亲信亦同时拔刀,堂上瞬间大乱。
“翼德!”刘备动也未动。
“三弟,这等杂碎,焉用你动手!”一声虎吼,一道银光闪过。
始终侍立在刘备身侧的赵云动了,只见他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后发先至,只一招“灵蛇吐信”,便精准无误地洞穿了曹豹持剑的手腕。
“啊——”曹豹惨叫一声,佩剑当啷落地。
未等他反应过来,赵云枪杆一扫,已重重击在他的膝盖上,曹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被随后而至的甲士死死按住。
转瞬之间,叛乱已被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