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膛温瞬间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当第一批废铁渣被投入炉口时,整个高炉都发出了沉闷的轰鸣。
刘忙亲临现场,站在安全距离之外,双眼死死盯着炉底的出铁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炉内的火光越来越盛,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
终于,在吕星一声嘶哑的“开炉”之后,工匠们合力撬开了出铁口的泥封。
一道耀眼的、带着金红色泽的洪流喷薄而出,沿着预设的泥槽奔涌,那股炽热的浪潮,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希望。
尽管这铁水之中还夹杂着肉眼可见的杂质,远不如青州运来的精铁那般纯净,但它却是货真价实的铁水!
足以用来铸造简单的札甲、铁蒺藜,甚至是质量稍次的兵器。
待铁水冷却凝固,吕星亲自称量,激动地跪报:“主公!第一炉,出铁……一百一十二斤!”
“好!”刘忙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挣脱枷锁的畅快,“一百一十二斤!好一个一百一十二斤!传我将令,从今日起,我徐州再不靠青州之铁,只靠自家山中之火!”
正当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时,负责监察军纪的阚禹却面色凝重地呈上了一份密报。
“主公,属下查明,近期有一批丹阳旧将的残部,在广陵郡私设渡口,暗中将我军淘汰下来的废铁兵器、甲片,甚至是从战场上搜集的铁屑,偷偷贩卖给袁术的商队。每斤废铁,换取淮南私盐三两。”
刘忙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冰寒刺骨。
他这边为了几百斤铁料愁白了头,那边却有人把救命的资源当垃圾一样往外送,资助他的死敌。
“我缺铁如命,他们倒会替我‘慷慨解囊’?好得很!”刘忙眼中杀机一闪,冷然道,“张闿何在?”
护路营校尉张闿立刻出列:“末将在!”
“给你三百护路营精锐,连夜奔袭广陵私渡,人赃并获,一个不留!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人,还惦记着他们姓曹的旧主!”
命令下达,张闿率护路营如饿虎扑食,一夜之间便将那处隐秘的渡口捣毁。
缴获尚未运走的铁渣八百余斤,俘获船夫、护卫十余人。
严刑审讯之下,幕后主使很快便水落石出,果不其然,正是当年曹豹麾下的几名军侯。
他们对刘备入主徐州心怀不满,便想用这种釜底抽薪的方式,暗中削弱刘备军的实力,为日后作乱埋下伏笔。
数日后,在下邳城的中心广场上,刘忙当着全城军民的面,架起了数口大锅。
那八百斤缴获来的废铁渣,连同被捕的叛逆者,一同被押至台前。
刘忙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只是命人将那些废铁渣投入锅中,以石炭熔炼。
在熊熊烈火中,那些锈迹斑斑的“废物”,再度化为通红的铁水。
刘忙命工匠将其浇筑成一个个手掌大小的铁饼,并在上面用模具刻上一个清晰的“徐”字印记。
他高举起一块尚有余温的铁饼,声传四野:“诸位乡亲,此物,名为‘徐州铁’!它告诉我们,徐州地下的火,能将废铁炼成精钢!此非铁,乃我徐州军民‘火中生金,自强不息’之志!”
“我在此立下规矩!即日起,徐州全境之内,无论军民,凡献废铁一斤,或石炭一斤者,可于官府换取官盐半斤,或‘徐州钱票’十文!”
此言一出,台下百姓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盐和钱,是这个时代最硬的通货!
一时间,整个徐州都掀起了一场“献铁掘炭”的狂潮。
百姓们纷纷掘地三尺,将家中废弃的旧锅、烂农具、破甲片全都翻了出来。
更有甚者,几个胆大的村夫,竟连村头庙里的铁钟都打起了主意,若非里正及时发现,恐怕那口百年古钟就要提前“入土为安”了。
源源不断的废铁和石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