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侵扰了心神。”
白日的议事在一种心照不宣的诡异氛围中结束。
入夜,徐州牧府邸的防卫比往日森严了数倍。
在庞统的亲自监督下,邓羲在刘忙卧房外的庭院中,布下了一座繁复的阵法。
此阵名为“三重奇门”,以三百六十枚开光铜铃为外围,七十二根桃木桩为中枢,十二道符纸为内眼,构成了一座环环相扣的“安魂镇梦局”。
庞统甚至亲自从刘忙的枕边,小心翼翼地取下了一缕残留的头发,将其郑重地放置于阵法最核心的符纸之上。
“士元,此法真能奏效?”法正站在一旁,看着邓羲掐诀念咒,神色间带着几分疑虑。
“不知。”庞统的回答简单而直接,他凝望着刘忙紧闭的房门,沉声道,“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若主公的梦境真与天机有关,此阵或能隔绝一二;若是有外邪作祟,此阵也能起到镇压示警之效。我们必须知道,搅动主公心神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色渐深。
当更夫的梆子敲响三下,宣告子时三刻到来之时,异变陡生。
原本寂静的夜空中,高悬的北斗七星中,末端的第七星“瑶光”竟陡然爆发出远超平日的璀璨光芒,亮如皓月。
几乎在同一时刻,庭院阵法中那三百六十枚铜铃,在没有一丝风的情况下,竟齐齐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叮铃作响,连成一片!
“不好!”邓羲猛地睁开眼,脸上血色尽褪,惊呼出声,“主公的梦境再次开启了!而且……而且有极强的外力正在牵引,安魂阵根本压制不住!”
庞统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疾步冲出庭院,抬头望向徐州城的上空。
只见城中心那座最高的谯楼之顶,一道凡人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弱金光,如利剑般拔地而起,笔直地刺向那颗骤然亮起的瑶光星,仿佛在进行某种遥远的呼应。
与此同时,刘忙的意识再次被拖入了那个熟悉的、只有破碎铜鼎的虚无空间。
这一次,景象却发生了变化。
那些散落的断鼎碎片,不再是静静地躺着,而是在他眼前急速坠落,砸在虚无的地面上,每一块碎片都化作了一座模糊的城池轮廓。
他定睛看去,竟能分辨出其中几座城的模样——那是他所在的徐州,是曹操的权力核心许都,还有江东孙氏的根基建业。
三座城池的轮廓上,都有一个微弱的光点在闪烁不定。
正当他惊疑不定之时,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那破碎的鼎口之上。
那身影背对着他,仿佛背对着整个苍穹,用一种古老而沧桑的语调低语:“……鼎既碎,气运无主,择人而栖。汝,非天命所归,却是一把钥匙。”
“你是谁?!”刘忙压抑着心中的震动,怒喝道。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木偶,所有的秘密都被对方看透。
那黑影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
烛火般的微光照亮了他的脸庞,刘忙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张……与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脸!
只是那张脸上没有他的迷茫与挣扎,只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与理所当然。
他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又带着一丝悲悯,清晰地说道:“你不愿当这个皇帝,我来当。”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梦境世界轰然崩塌,化作亿万碎片。
“呃啊!”
刘忙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胸膛剧烈起伏,冷汗已经浸透了贴身的中衣。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的景象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庞统与邓羲正站在他的床帐之前,两人的神色无比凝重。
“主公,您醒了。”庞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试图安抚他。
刘忙没有立刻回答,他扭头望向窗外,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