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傲。
而那些纪律严明的白毦兵,则感到一股强烈的荣誉感被点燃,仿佛有声音在耳边呐喊:天下精锐,舍我其谁!
岂能被一群水匪比下去!
颓然的眼神变得锐利,松垮的肩膀重新挺直。
混乱的阵型中,不知是谁第一个举起了手中的兵刃,发出了一声怒吼。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吼声此起彼伏,最终汇成一股震天的声浪。
他们自发地开始重整队形,这一次,没有命令,没有呵斥,水兵们主动找到了盾兵的空隙,枪兵的长矛也与刀斧手的站位形成了完美的互补。
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孙尚香本人浑然不觉自己成了情绪的中心,她只觉得胸中那股豪情如火山喷发,再也按捺不住。
她清喝一声,足尖在栏杆上一点,身形如矫燕般掠下高台,稳稳地落在一匹无人骑乘的战马背上。
她顺手抄起挂在马鞍上的长枪,枪尖斜指苍天,声音清越而激昂:“再来一遍!我倒要看看,谁说女子带不得兵!”
话音未落,她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直奔阵前用来演练的假人盾阵。
她没有选择绕行,而是正面冲击!
在即将接触的瞬间,孙尚香手腕猛地一抖,长枪化作一道银龙,以一个刁钻无比的角度,精准地刺入三重盾牌叠加的缝隙之中,随即猛然发力上挑!
“轰——!”
重达数百斤的三重木盾,竟被她一枪之力硬生生挑飞到半空,轰然落地,碎屑四溅!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全场将士的热血。
“威武!”
“孙将军威武!”
锦帆营的士卒们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敬佩强者,而孙尚香此刻展现出的,正是他们最崇拜的、一往无前的霸道武力!
“随孙将军!踏平江浪!”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瞬间,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锦帆营的悍卒们第一次心甘情愿地与白毦兵并肩而立,眼中闪烁着同样狂热的光芒。
就连远处观望的张飞,也忍不住一拍大腿,咧嘴大笑:“乖乖,这娘们,可真有两下子!比俺家那几个侄女强多了!”
高台上,法正抚着长须,眼中精光闪烁,低声对刘忙道:“主公此策,妙极。不靠强令威逼,而是以‘情’动军心,借孙夫人之好胜,燃三军之斗志。如今锦帆营已半数归心,只需再给他们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便可彻底熔炼成我军的一支臂膀。”
刘忙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孝直所言甚是。那就给他们一场胜仗——我要让远在许都的曹操知道,他费尽心机埋下的钉子,到头来,反而成了插进他自己喉咙的一把尖刀。”
夜色如墨,帅帐之内灯火通明。
白日里的喧嚣早已沉寂,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山雨欲来的凝重。
一份加急情报被呈送至刘忙案前。
情报显示:武陵蛮王沙摩柯,已然响应曹操的暗中策反,亲率五千精锐蛮兵,乘坐数百艘简陋的木筏与战船,正沿沅水顺流东进,其兵锋所指,赫然是江东在荆州的门户——柴桑。
曹操许给他的,是“荆州牧”的虚位与无数金银财宝,这足以让这位蛮王铤而走险。
“主公!”甘宁一步跨入帐中,甲胄未卸,脸上带着一股急切的战意,“沙摩柯此贼,素来残暴嗜杀,其部众更是野蛮不化。若真让他兵临柴桑城下,江东必然震动。届时,孙权必会怀疑我等坐视不理,甚至暗中勾结。末将请命,率锦帆营本部精锐,连夜出发,沿江而下,夜袭乌林渡口,截断其粮草与后路!”
乌林渡,正是沙摩柯水路大军必经的狭窄水道,也是其粮草辎重转运的关键节点。
“准了。”刘忙没有丝毫犹豫,从案上拿起一卷早已备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