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十条苏醒的墨龙,咆哮着升腾而起,在半空中汇聚成一片遮天蔽日的巨大烟云。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片巨大的烟云,并未原地盘旋,也未向四周散去,而是在一股肉眼无法察觉的微弱气流牵引下,坚定不移地、缓缓地朝着江北的曹营方向飘去。
江东水寨的了望塔上,丁奉正手搭凉棚,死死盯着江面的异动。
当他看到那片巨大的烟云径直扑向北岸时,整个人都惊得跳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冲下塔楼,直奔周瑜中军大帐,声音里满是激动与不可置信:“都督!都督!江上火起,浓烟向北!莫非……莫非是东风已起?”
周瑜闻报,疾步冲上点将台。
他手持佩剑,极目远眺,只见远方江心烈火熊熊,巨大的烟柱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将黑暗推向曹操的水寨。
然而,他将手指沾了些口水,举向空中,清晰地感觉到,风依然是死的。
他帅旗的旗角,也只是无力地垂着。
周瑜的面色骤然剧变,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不可能……风向根本未转,这烟……怎会如此?”他戎马半生,对水战、对天时了如指掌,眼前这违背常理的一幕,让他第一次对自己坚信不疑的经验产生了动摇。
与此同时,加急战报也如雪片般飞到了许都,送到了曹操的案前。
“报——丞相!赤壁前线急报,刘备于三更时分,在江心焚烧战船十艘,黑烟蔽江,其势诡异,似有东风相助!”
曹操看完战报,眉毛一挑,发出一声冷笑:“刘备是疯了不成?仗还没打,先烧自己的船给孤助兴?”他将战报扔在一旁,只当是刘备黔驴技穷的疯癫之举。
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一名观星官便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丞相!大事不好!臣夜观天象,发现南斗星官悄然偏移,帝星周围气运躁动不休,此乃……此乃逆天行事、气运博弈之兆啊!”
曹操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殿外,仰望星空。
虽然看不出什么门道,但观星官那恐惧的神情却不似作伪。
他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了脑海。
“难道……他真能呼风?”
就在整个长江两岸都因这“伪天象”而人心浮动之时,一叶扁舟正悄然划向周瑜的水寨。
船上,阚泽手捧着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书信,神情肃穆。
这是黄盖赌上全族性命写下的降书。
来的路上,阚泽早已听闻了“草船借箭”和“江心焚船”这两件奇事。
前者,是神鬼莫测的算计;后者,是颠覆常理的示威。
他的心中再无一丝一毫的犹豫,反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笃定:“刘使君借箭测人心,焚船造天象,连天地都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此战,曹操必败无疑!”
他昂首挺胸,走入周瑜大帐,将降书呈上,声如洪钟:“黄公覆将军身在曹营心在汉,愿为江东内应,以自身为先锋,火烧曹贼旗舰!”
周瑜接过降书,展开阅览。
帐内一片死寂,唯有烛火噼啪作响。
他看着黄盖那字字泣血的陈情,又想起刚刚在点将台上看到的那一幕——那违背常理、直扑北岸的浓烟。
那烟,就像是上天降下的启示。
沉默良久,周瑜猛地一掌拍在案上,震得令箭簌簌作响。
他双目赤红,一股豪气冲天而起:“好!好一个黄公覆!好一个刘玄德!既然天意已显,我周瑜岂能逆天而行?传我将令,全军整备!我便借他刘备造出的这阵‘东风’,定要烧他曹操一个片甲不留!”
江风渐起,吹拂着残烬未熄的南岸。
刘忙站在江边,望着对岸被浓烟笼罩下的一片混乱,以及江东水寨中那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