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扑了过去,几乎是趴在桌案上,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那个“豫”字和旁边的龙纹。
“拿《尚书·禹贡》!快!还有《周礼·职方》!”法正的声音急促而尖利,完全没了往日的从容。
书卷被迅速取来,法正的手指在泛黄的竹简上飞速划过,口中念念有词,时而看看铜片,时而对照古籍,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整个府衙大堂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都被法正这副几近癫狂的模样镇住了。
整整三个时辰,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法正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缓缓直起身子。
他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看向刘忙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狂热。
“使君……使君!”他声音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禹贡》记载:‘荆河惟豫州’;《职方》说:‘河南曰豫州’,其山镇是嵩山,其泽薮是圃田……这……这上面的山川龙纹,与古籍中记载的豫州地理、图腾完全吻合!传说大禹收集天下的金属,铸造了九鼎,一鼎镇压一州的气运。周室衰落,九鼎沉没在泗水,不知所踪……如今,豫州之鼎的残片重现于世,还应验了神人之梦……使君,这不是兵器,这是天命啊!”
“一失则天下乱,一现则真主出!”法正猛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这是天命所归!是上天在向天下昭示,使君您……才是汉室复兴的真正希望!”
刘忙扶起法正,内心同样激动不已这块残片的出现,不仅是天命的象征,更是一件足以改变整个荆州格局的利器。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通报:“启禀使君,东吴鲁肃先生求见。”
刘忙与法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意。
他微微一笑,说:“请他进来。”
鲁肃再次走进大堂,神态与昨日截然不同。
他收起了所有的傲慢,姿态放得很低,深深作了一揖:“刘使君,在下有礼了。我家主公经过深思熟虑,认为江陵是荆襄的重镇,如果由别人仓促接管,恐怕会引发百姓骚乱,对抵抗曹操的大业不利。主公的意思是,不如我们两家在江陵设立一个‘共治府’,由使君您处理政务,安抚百姓,我江东大军则协助防守城池,抵御曹贼。所得赋税,使君您得七成,我军取三成,作为军资。不知使君您意下如何?”
这番话不可谓不诚恳,条件也极为优厚,几乎是把江陵的控制权拱手相让。
显然,孙权也意识到了刘忙这块骨头不好啃,选择了退让。
然而,刘忙只是微笑着听完,没有表态。
他缓缓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指了指桌案上的那块青铜残片。
“肃兄说得很对,只是……不如先看看这个?”
鲁肃心中一紧,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第一眼,他只觉得那是一件古物,但当他走近,看清了上面的“豫”字和山川龙纹后,这位以从容镇定着称的东吴大都督,脸色瞬间变了。
他俯下身,几乎把脸贴在了铜片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作为博古通今的人,他怎会不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
过了很久,鲁肃缓缓后退两步,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举动——他双膝一软,竟对着那块铜片,对着刘忙,直直地跪了下去!
“肃……参见使君!”他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当年周室东迁,九鼎沉没在泗水,秦始皇寻找却没有找到……天下人都以为神物已经消失了。没想到,今天竟有豫州之鼎的残片,与使君产生共鸣……天意!这就是天意啊!江陵……江陵岂是区区一个共治府所能容纳的?此地,便是汉室复兴的龙兴之基!”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再无半分试探与算计,只剩下恳切与敬畏:“请使君允许我立刻写一封信,回报吴侯,说明这天降祥瑞之兆!江东,应当成为使君的助力,而不是阻碍!”
送走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