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民十六条》,从田亩丈量到商税改革,条条框框,细致入微,第二天一早便呈了上去。
待杨松得意洋洋地退下后,法正立刻上前,低声劝谏:“主公,此人反复无常,贪婪成性,今日可降,明日亦可叛。把财赋大权交给他这样的小人,恐怕会成为祸患。”
刘忙转头看向法正,”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我信我建立的制度。三府分立,权力相互制衡。他杨松若想贪污,首先要问糜竺的账本答不答应。军中用度但凡有一丝缺口,子龙便可持军政府文书直接查账;他若敢与外人勾结,传递书信,孝直你的民政府便可依法审查往来文书,治他的罪。我给他的不是权力,而是一条拴在他脖子上的绳索。他越是上蹿下跳,这条绳索就收得越紧。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把自己告发。”
果不其然,杨松上任刚刚三天,便按捺不住贪婪的本性。
他在上报给民政府的粮账中,悄悄虚报了三处官仓的损耗,企图将这部分粮食中饱私囊。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糜竺便拿着一份账册找上门来。
糜竺所用的,正是刘忙私下传授的复式记账法,每一笔钱粮的入库和出库都有两条清晰的线索记录,相互印证。
两份账册一对比,杨松虚报的亏空在数据面前无所遁形,就像赤身裸体暴露在众人面前。
当着法正和赵云的面,杨松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湿透了官袍。
在敲打杨松这只“鸡”的同时,刘忙也在安抚那些可能成为“猴”的人。
巴郡守将雷铜,因曾与张鲁部将纪梁私下有过书信往来,此刻正坐立不安。
他深知刘忙军纪严明,生怕被当作张鲁余孽清算,甚至暗中聚集了部曲,准备一旦情况不对就举兵反抗。
就在雷铜惶惶不可终日之时,刘忙的使者阿木到了。
他带来的不是刀剑,而是一封刘忙的亲笔信,以及五百石米、三百匹布。
雷铜颤抖着双手展开信,只见上面写道:“你守卫巴郡,境内安宁,护佑百姓,功在地方。张鲁倒行逆施,人神共愤,你与他虚与委蛇,是保全之策,并非本心。过往的迷途,如浮云过山,清风一吹,便了无痕迹。希望你能同心同德,共同安定汉中。”
短短几行字,却像一股暖流涌入雷铜冰冷的心。
他没想到刘忙不仅不追究,反而肯定了他保境安民的功劳,将他的“通敌”之举轻轻放过。
他一个七尺男儿,手握兵权的将军,竟当着众人的面,捧着信痛哭流涕。
他当即开城,率领全部部曲归降,并在刘忙面前立下重誓:“使君不杀反而安抚,恩同再造!我雷铜若再有二心,让我死于天雷之下,万劫不复!”
南郑城外,糜竺按照刘忙的吩咐,设立了数十个“粮券所”。
告示贴满全城:凡是百姓,都可以用家中私藏的兵器、甲胄,或是通过参与修缮城墙、疏通沟渠等劳役,来换取一种名为“刘营粮券”的凭证。
凭此粮券,便可在城中任何一个粮站领取米面油盐等生活物资。
这一政策,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乱世之中,最缺的就是粮食。
百姓们踊跃参与,家中凡是能称得上兵器的铁器,都被翻找出来,送到了粮券所。
短短十天之内,南郑城内外收缴的各类私兵兵器多达两千余件,极大地消除了城中的不稳定因素。
同时,更有三千多名青壮民夫被招募起来,热火朝天地投入到城防的修缮工作中,南郑的防御体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稳固。
就在汉中局势日益稳定的一个深夜,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秘密进入了刘忙的府邸。
来人正是蜀中名士费诗,他从成都潜行而来,带来了一份天大的礼物——完整的川中兵力布防图。
“刘璋昏庸懦弱,用人不当,益州士族离心离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