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乌黑中泛着暗金光泽的幽光从匣中透出。
那是一张造型奇特的长弓,弓臂呈现出优雅而充满力量感的反曲弧度,材质非木非铁,通体由一种不知名的黑色复合材料构成,弓弦则是由数股银色丝线绞缠而成,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
“此弓名为‘腾蛇’,是我偶然所得。”刘忙的声音温和而沉稳,“它与寻常弓不同,开弓所需的不仅是蛮力,更需要千锤百炼的稳定与掌控力。这份沉稳,遍观全军,唯有老将军方能驾驭。”
黄忠的目光死死地黏在那张弓上,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他伸出手,颤抖着抚上冰冷的弓身,那是一种久违的、与神兵利器心意相通的悸动。
刘忙又示意小石将那件甲胄捧上。
甲胄在小石手中展开,竟是一件通体由细密银色鳞片串联而成的轻甲,月光下流光溢彩,既轻便又坚韧,远非军中制式装备可比。
“明日一战,”刘忙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他盯着黄忠的眼睛,沉声道,“不为偷袭,不为奇谋。我们所要做的,便是在两军阵前,堂堂正正,取敌帅首级!”
一番话,掷地有声。
黄忠猛地抬头,他看着刘忙那张年轻却充满信任的脸,眼中长久以来的浑浊与落寞如同被烈火灼烧的冰雪,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重新燃起的、足以燎天的精光。
他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沙哑地问道:“使君……是真信我这把老骨头?”
刘忙笑了,他拿起那张名为“腾蛇”的复合反曲弓,亲手递到黄忠面前:“我信的,是百步穿杨的箭术,是定军山下,老将不死的雄心。”
黄忠不再言语,他接过长弓,那原本微微颤抖的双手,在握住弓身的刹那,变得如磐石般稳定。
与此同时,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法正站在沙盘前,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竹竿,指向米仓峡的方向:“夏侯渊此人,勇则勇矣,却性如烈火,最是刚愎自用。若要引他出山,必击其痛处。粮道,便是他的七寸。”
刘忙点头表示赞同,他看向一旁的魏延:“文长将军,命你率五千精兵,今夜便大张旗鼓,佯攻米仓峡。动静要大,火把要多,务必让夏侯渊觉得,我军是狗急跳墙,欲断其粮道以求生路。”
魏延抱拳领命,转身欲走,脚步却微微一顿。
他犹豫了一下,走到法正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军师,使君此计,将全军胜败系于黄忠一人之手,是否太过冒险?若……若黄老将军有失,我军士气必将一泻千里,再无战心。”
法正看着沙盘,目光幽深,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若连信任他的勇气都没有,又何谈破局?”
魏延身形一震,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营帐。
次日辰时,定军山南坡下,晨雾尚未完全散尽。
蜀军的阵列已经铺展开来,旌旗如林,刀枪如雪,一股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数万将士鸦雀无声,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阵前的那几道身影上。
刘忙身着主帅明光铠,策马立于阵前。
他没有做过多的战前动员,只是高高举起手中的令旗,声震四野:“今日之战,不为夺山,只为正名!”
话音落下,他猛地回头,向身后示意。
万众瞩目之下,黄忠缓缓策马而出。
他不再是昨日那个角落里沉默佝偻的老者,一身崭新的银鳞轻甲在晨曦中熠熠生辉,衬得他虽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宛如天神下凡。
他的背上,斜挎着那张乌金色的“腾蛇”神弓,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渊渟岳峙的沉稳气势。
全军将士的呼吸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们看着这位传说中的老将,看着他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出现在战场上,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期待。
阵列中的陈式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