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一旁的费观低声劝道:“许公,事急从权,依汉制诸侯王之礼即可。主公仁德,想必不会苛责。”
“糊涂!”许靖吹胡子瞪眼,“汉制何曾有过‘民请称王’之典?此乃开天辟地头一遭!我等今日所定之礼,非为一人一时,而是为千秋万代所观瞻!此礼若错,百年之后,史书之上,我等皆是助纣为虐的佞臣,主公亦难逃一个‘僭越’的罪名!”
费观被说得哑口无言,帐内气氛再次陷入僵局。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阵苍老的脚步声,守陵的老碑官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他满面风霜,怀中却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卷古旧的竹简。
“许公,此物,或许能解您之忧。”老碑官的声音沙哑而庄重,“此乃老朽在先王陵侧一间被封禁的石室中所寻得,简名《天命录》。”
许靖精神一振,连忙接过竹简,小心翼翼地展开。
竹简已现朽态,但上面的蝌蚪文却清晰可辨。
当他看清其中一行字时,双目陡然圆睁,呼吸都为之停滞。
“有刘氏布衣,起于微末,仁德载世,得民心若此,可代天受命,立碑于野,不拜庙堂,以告天地万民。”
立碑于野,不拜庙堂!
这短短八个字,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许靖心中所有的迷雾。
这不仅是解决了礼仪的难题,更是赋予了这次称王无与伦比的神圣与正统!
这卷《天命录》很快被送到了刘巴手中。
他摩挲着古老的竹简,默然良久。
帐内的火光映照着他变幻不定的脸庞,最终,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心中所有的执念与骄傲。
他走到案前,重新铺开纸张,提起笔,在他那本尚未完成的《王命辨》上,写下了最后一章。
“昔高祖皇帝起于草莽,提三尺剑,斩白蛇而应天命,非因天子诏书,而因天下人心共推。今刘使君仁播四海,德被苍生,得十万民书,其重,胜过传国玉玺十道!民心即天心,民意即天命!”
写罢,刘巴掷笔而起,手持这份刚刚写就的终章,大步走出营帐,径直来到营中临时搭建的祭坛前。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点燃了手中的书稿。
“我刘巴,愚忠于旧礼,固守于陈规,险些因一己之见,而误匡扶大义!今日焚文以谢罪,告于苍天!自此之后,愿为主公鞍前马后,共赴大业!”
熊熊火焰吞噬了纸张,也烧尽了他心中最后的藩篱。
在场的文臣武将,无不动容。
而此刻,在所有人看不见的意识深处,刘备的灵魂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奇旅。
他仿佛化作一道虚无的影子,游走在汉家四百年的英灵记忆长河之中。
他“亲眼”看到刘邦立于大泽乡,一剑斩落白蛇,振臂高呼:“大丈夫当如此也!”那股起于草莽,无所畏惧的王霸之气,化作一道炽热的金流,涌入他的心口。
【叮!解锁英灵意志片段:高祖·草莽称王!】
转瞬间,他又“听”到光武帝刘秀在昆阳城下,对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说:“吾治天下,如执火救人,虽有燎原之险,亦在所不惜!”那份中兴汉室,再造乾坤的坚韧与慈悲,化作温润的金光,滋养着他的神魂。
【叮!解锁英灵意志片段:光武·中兴再起!】
而后,孝武皇帝在未央宫中怒吼的声音响彻他的脑海:“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那股席卷八荒,拓边万里,不畏强敌的铁血雄心,化作锋锐无匹的金色剑意,刺入他的眉心。
【叮!解锁英灵意志片段:孝武·铁血拓边!】
一段段记忆,一位位先祖,他们的意志、气魄、智慧与遗憾,都化作最纯粹的能量,不断注入他的身体。
系统的提示音接连不断,他终于彻底明悟,这个所谓的“系统”,根本不是什么后世的科技产物,而是“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