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让地面产生了同频的共振,连他胯下的精锐战马都开始焦躁不安地刨着蹄子。
他身边的副将低声道:“都督,这……这支蜀军有些古怪。”
司马懿眉头紧锁,死死盯着远处蜀军阵前那座高高搭起的木台,以及台上那个模糊的身影。
他喃喃自语:“此非军,乃潮……是一股人心汇聚而成的浪潮。”
高台上,刘忙缓缓抬起双手,仿佛在拥抱整个天地。
一股无形的力量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覆盖了全军。
所有蜀军将士在这一瞬间,只觉一股暖流从心脏涌向四肢百骸,体内热血奔涌,一切的恐惧、迟疑、紧张,都被涤荡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最纯粹的战意。
“嗡——”
蒲元吹响了共鸣哨。
那不是一种尖锐的哨音,而是一种低沉悠远的共鸣,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心跳。
哨声过处,力量被精准地传递到每一个前锋士卒身上。
“全军,冲锋!”赵云的声音如惊雷炸响,他一马当先,银枪如龙,直刺苍穹。
“杀!”
三千人的怒吼汇成一个字。
他们如决堤的潮水,向着曹军阵地汹涌而去。
没有试探,没有迂回,就是最直接、最狂暴的正面冲击。
司马懿瞳孔骤缩,厉声喝道:“放箭!弓弩手,齐射!”
“嗖嗖嗖!”密集的箭雨如乌云般当头罩下。
然而,令所有曹军为之胆寒的一幕出现了。
面对那能撕碎钢铁的箭雨,蜀军竟无一人闪避,甚至连阵型都没有丝毫散乱。
他们依旧保持着那种诡异的、同频的步伐,踏着同伴倒下的节奏,继续冲锋。
噗嗤、噗嗤……利箭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第一排的士兵倒下了,第二排的人立刻踏过他们的身体补上空位,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诡异的是,每有一人倒下,其余所有人的战意仿佛都凭空暴涨了一分。
他们仿佛共享着同一个生命,同一颗心脏,个体的死亡,只会让这具庞大的“身躯”更加愤怒。
“这……这是什么妖法!”曹军副将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抖。
司马懿的脸色终于变了,从凝重变为惊骇,最后化为一片苍白。
他明白了,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种意志,一种由无数百姓的信念凝聚而成的、名为“刘忙”的意志。
在这种意志面前,任何精妙的算计、任何个人的武勇,都显得如此渺小和可笑。
“撤……全军后撤!”司马懿的声音嘶哑
狼骑如风,退得极快。
临退之前,司马懿最后遥望了一眼高台上那个模糊的身影,低声自语:“我以为他靠的是算计,是蛊惑人心……原来,他真的能让十万百姓,为他跳同一颗心。”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早已写好的密报,上面是他对刘忙的评断——《伪君子论》。
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撕得粉碎,任由纸屑随风飘散。
他取出一方新的空白绢帛,只在上面写下了一句话:“此局,非力可破,乃道已成。”
战后清点,寒溪谷一役,蜀军伤亡不足三百,却俘获曹军细作二十七人,缴获了那三卷足以在益州掀起腥风血雨的“劝进联名册”。
当夜,篝火熊熊,刘忙命李福将三卷名册当众投入火中。
他对着全军将士,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百姓信我,托我为民,我刘忙岂敢因一己之私,自封为帝?这上面的人,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们的命,该由百姓来定,不该由我刘忙来定。”
火焰升腾,将竹简烧得噼啪作响。
士兵们看着那一张张显赫的名字在火中化为灰烬,
火光摇曳中,小鼎忽然从灰烬边缘捡起一枚尚未燃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