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南郑,汉室宗庙中的青铜管,无风自鸣,发出一声悠长而苍凉的嗡鸣,声传百里,经久不息。
更遥远的许都,早已废弃的汉献帝祭天残坛上,沉寂了数十年的香灰,竟自动汇聚,于地面上显现出四个大字——“正统归汉”。
洛阳,紫微殿之巅。
司马懿正凭栏远眺。
他忽然感到一阵心悸,猛地望向长安方向。
只见一道凡人肉眼不可见的金色光柱,自西方大地冲霄而起,如一柄天神之剑,直贯斗牛!
“噗!”
他只觉心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什么与生俱来、无比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剥离了。
他踉跄着撕开衣襟,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胸口那道与生俱来、象征着司马氏潜龙命格的龙纹印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模糊,最终彻底消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天道之手,强行削去!
他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原来……天命,真能改。”
与此同时,长安祭天台上,刘忙脑海中那道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也发出了最后的声响。
【天命焚书完成……正统篡改成功……系统使命终结……开始消散……】
轰然一声巨响,仿佛整个精神世界都坍塌了。
那陪伴他许久的系统,化作了漫天光点,彻底消失。
而在光点消散的中央,那尊刚刚铸成的万民鼎虚影,缓缓浮现。
鼎身旋转,光华流转,最终竟化作一个模糊不清、却又威严无比的人形光影。
光影走到刘忙身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以民声焚虚名,以真信立正统——三百年汉魂,今日归位。”
话音落,鼎魂之影化作一道最纯粹的光,瞬间融入了刘忙的心口。
刘忙身躯剧震,双目之中,金光流转,宛如两颗小太阳。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整个人的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手持天命之剑的“执剑人”,那么此刻,他本身,就是天命,就是道统!
“扑通!”
一旁的诸葛亮再也无法站立,他感受到了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那是臣子对君父、凡人对天道的敬畏。
他缓缓跪倒在地,声音中充满了震撼与虔诚:“主公……已为天命。”
当夜,南郑城头。
须发皆白的老碑公,拄着拐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西北方向。
他看到了,一道刺破天穹的金光自长安冲起,随即在天顶炸开,化作七道更为璀璨的流光,分别射向天下的七个方位,宛如天之锁链,要将这分裂的九州重新归于一统。
他颤抖着嘴唇,老泪纵横:“王烧的不是书……他烧的,是这旧世的命格啊!”
洛阳,殿中。
司马懿面沉如水,召来心腹贾充,声音沙哑地问道:“公闾,若天命已归刘玄德,我司马氏……当如何?”
贾充低着头,不敢看司马懿的眼睛,声音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或……顺天应命,俯首称臣;或……褪去旧名,成为新民。”
成为新民。
这四个字,像四根针,扎进了司马懿的心里。
他闭上眼,良久,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传令:各州郡,闭关,休兵,养民。”
南风拂过长安,归命坊里,新种下的小麦已经冒出了嫩绿的尖芽,带着泥土的芬芳和生命的希望。
不知从何时起,城中孩童的口中,又多了一首新的童谣:
“鼎铸民名,火烧假龙。王不进城,我们——成了天下。”
歌声清脆,飘向远方。
刘忙独自一人站在高台之上,俯瞰着这座属于人民的城市,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与天地万民融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