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承诺。”
诸葛亮闻讯赶来,想要劝阻这近乎送死的行为。
刘忙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问:“孔明,你算尽天下人心,可曾算得出,一场兄弟情义,究竟值不值得用命去赌一次?”
他没有带任何护卫,只带了一个人——小椒。
那个曾经在街头火锅摊边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是唯一的外人,亲眼见证了那夜,三个男人是如何割开手腕,将血滴入同一只碗中,对天盟誓。
阆中城外,肃杀之气弥漫。
燕云七煞,张飞最精锐的亲卫,如七座铁塔般横列在官道中央,拦住了刘忙的去路。
为首的骑士面罩遮脸,声音冷硬如铁:“少主有令,不见伪仁之君。请回。”
刘忙勒住马,没有言语。
他身侧的小椒却翻身下马,从随身的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缺了口的破陶碗。
那正是当年三人共饮盟誓的碗。
小椒一步步上前,清澈的眼眸直视着那七名煞气冲天的猛士:“各位将军说要清君侧,说主公是伪仁。可你们还记得,这只碗里,曾经盛满了大哥的血吗?”
燕云云煞为之语塞,周身的杀气瞬间凝滞。
他们认得那个碗,更记得当年张飞是如何将这碗视若珍宝。
为首的骑士沉默了许久,最终沉闷地一挥手,七人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了一条通往城内桃园旧址的道路。
昔日繁花似锦的桃园,如今只剩下几株老干虬枝的桃树,在风中萧瑟。
园子中央,七堆熊熊燃烧的烈火格外刺眼,火中焚烧的,正是刘忙呕心沥血推行的一道道新政文书。
张飞就站在那火堆之前,背影雄壮如山。
他没有穿铠甲,只着一身黑色劲装,那杆丈八蛇矛斜插入地,矛尖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噬人的寒光。
刘忙缓步走入园中,脚下踩着那些化为灰烬的政令。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土里埋着半截断裂的石碑,上面用刚劲的笔法刻着四个字:“不求同生”。
后面的“但求同死”四个字,已被利器狠狠凿去,只留下狰狞的刻痕。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马背上取下一个酒囊和三只粗陶碗,走到一棵老桃树下。
他斟满第一碗酒,高高举起,而后猛地泼洒在地。
“这一碗,祭奠三弟你早已亡故的屠户父亲。当年你说,若有一日能出人头地,定要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风风光光。”
他又斟满第二碗,捧着它,将酒液缓缓倾倒在桃树根部。
“这一碗,祭奠我们死在徐州城下、死在当阳桥头、死在无数个日夜里的结义之情。”
最后,他斟满了第三碗,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如火烧心。
他摔碎酒碗,猛地抽出腰间短刃,没有丝毫犹豫,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用力一划!
鲜血瞬间涌出,滴滴答答落入他事先放在地上的一个空酒坛里。
“三弟!”刘忙的声音响彻夜空,带着一丝颤抖,“你若还认我这滴血是兄长的血,便过来接下这坛酒!你若认我是你的仇人,便过来,用你的矛,斩下我的头!”
夜风骤起,吹得火堆猎猎作响,卷起漫天灰烬。
张飞缓缓转过身,那双本该清澈的豹眼,此刻却被血丝与疯狂的杀意填满。
他一步步走向刘忙,手中重新握紧了那杆丈-八蛇矛。
就在他举矛的瞬间,他却听到对面的刘忙,在剧痛中发出一声微弱的梦呓,那是深埋在记忆最深处的呼喊:“三弟……救我……”
那是徐州被围,他刘忙几近绝望时,对前来救援的张飞发出的求救。
这一声呼唤,仿佛一道惊雷劈入张飞的脑海。
也就在这一刹那,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