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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谎言和毒药,把他变成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一个随时可能被心魔吞噬的疯子!
“娘……”张飞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地上,手中的信纸飘落。
他望着那个给了他生命、却也亲手为他编织了二十年囚笼的女人,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嘶哑破碎,“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老妇人浑身一颤,疯癫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她爬过来,枯瘦的手想要抚摸儿子的脸,却又停在半空。
她只是反复地、机械地呢喃着那句张飞从小听到大的疯话:“血……不能洗血啊,翼德……张家的血,洗不掉刘家的血啊……”
阆中的夜,暗流在雨幕下疯狂涌动。
燕云七煞的营帐内,灯火通明,气氛却冰冷如铁。
尽管已有四人选择相信刘忙,但剩下的三人依旧面沉似水。
为首的那个壮汉将佩刀重重拍在案上:“少主之痛,岂是一碗血就能消解的?张让之子,天生便与我等有不共戴天之仇!”
与此同时,陈珪残党安插在城中的细作终于等来了机会。
他们如阴沟里的老鼠,将精心编造的流言散布到每一个酒肆、每一个营房:“刘玄德焚烧账簿,是为收买人心!他若真与张让划清界限,为何将这封关系到张飞身世的密信,一藏就是二十年?他分明是拿捏着所有人的把柄,待价而沽!”
人心是最容易被挑拨的野草,一点火星便能燎原。
一些原本就对刘忙“外来者”身份心存芥蒂的兵士,此刻更是怒火中烧,竟有人开始串联,欲趁夜色突袭刘忙的寝帐,要为“被欺骗的少主”讨一个公道。
然而,刘忙的寝帐内,却空无一人。
他不仅不避不防,反而命小椒在桃园中心,那株见证了他们结义的桃树下,搭起一个简陋的高台。
雨不知何时停了,他亲自敲响了一面破铜锣,清越的响声传遍了整个营地,也吸引了无数疑惑、愤怒、好奇的目光。
“今夜,不说王道霸业,不说天下大势!”刘忙的声音通过内力远远送出,清晰地落入每个人耳中,“只讲三个穷鬼,当年在路边一个快要倒闭的火锅摊上,发的疯,许的誓。”
他邀请面如死灰、被亲兵半架着过来的张飞坐在台下最近的地方,让他听着。
他从自己如何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逼着去“拐人”说起,说到如何在漫天大雪的夜里,拉住那个喝得烂醉、被人追打的屠户的袍子,对他说:“你若无家可归,我便给你一个家!你若觉得自己不配有姓,我便给你一个姓!”
他讲到关羽如何千里走单骑,只为一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讲到他们如何在最落魄的时候,三个人分食一个冷硬的馒头。
他的故事里没有英雄,没有主公,只有三个一无所有、却敢拿命去换一个兄弟的落魄汉子。
园外围观的百姓和兵士越聚越多,起初的喧哗与质疑渐渐平息,取而代代的是压抑的抽泣。
许多老兵油子,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汉子,此刻都红了眼眶,用粗糙的手背胡乱抹着脸。
就在众人沉浸在往事中时,几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扑向高台!
然而,他们快,有人比他们更快。
燕云七煞中早已选择相信刘忙的四人如猎豹般窜出,刀光一闪,那几名刺客便被悉数制服,按跪在地。
审讯只持续了片刻,刺客便招供了一切,他们是陈珪旧部,奉命潜入阆中,目的就是利用张飞的身世之谜,挑起内乱,借张飞之手,毁掉刘忙在蜀地的根基。
赵融走上高台,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包“乱神散”投入火盆。
幽蓝的火焰升腾而起,将罪恶的粉末焚烧殆尽。
“此药惑人心志,正如谎言侵蚀骨血!”他的声音清朗而坚定,“三将军的愤怒,是真情流露,却被这毒物与奸人之计所利用!他们想毁掉的,不止是三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