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轻轻贴在了碑身之上。
他那雄浑如洪钟的声音响彻全场:“我们不是来认主,是来认亲!这些兄弟,他们的家已经没了,今天,我们带他们回来,认这片土地为亲!”
他身后的将士们依次上前,将一块块承载着亡魂的骨牌贴上碑面。
刹那间,奇迹发生了。
整座巨碑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剧烈地颤动起来。
那些骨牌竟如同融化的蜡烛一般,缓缓渗入坚硬的石中,化作一道道暗红色的血纹脉络。
这些脉络在碑体内盘根错节,向下延伸,仿佛无数根须,深深扎进了脚下的大地。
班勇早已在旁设下“信碑录”的案台,他神情激动,提笔疾书,将每一个刻名者的籍贯、身份,以及他们发下的誓言一一记录在册。
糜竺则趁此时机高声宣布:“主公有令!凡在碑上刻名者,其子女可无条件入‘蜀学’启蒙;家人若有疾患,可入‘仁医坊’免费诊治;名下田产,免赋三年!”
重赏之下,刻名的浪潮更加汹涌。
然而,三天过去,当人潮渐渐散去,班勇统计名录时却发现,全城百姓,竟还有近半数人选择了观望。
消息传到刘忙耳中,他却毫无怒色,只是淡淡一笑,下了一道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命令:“将所有未刻名者的名单,张榜公布于城中各处。”
众人不解,以为这是要羞辱那些不信他的人。
可刘忙却对着榜文,轻声说道:“他们不信,是对的。信任从来不是强加的,信,得靠他们自己走过来。”
这道榜文贴出后,城中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那些未刻名的人,并未受到任何歧视,反而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他们心中充满了挣扎与矛盾,每日都在信与不信之间摇摆。
第四日傍晚,当最后一缕霞光即将隐没时,阿玉率领着一群身姿曼妙的西域舞者,出现在了广场上。
她们没有言语,只是绕着巨碑翩翩起舞。
她们的舞姿时而奔放如火,时而轻柔如水,但最奇特的,是她们的足尖。
那赤裸的玉足踏在青石板上,竟敲击出一种极富韵律的节奏。
懂行的人很快听出了门道,那足尖的节奏,分明是在传递着一种密语。
咚,咚咚——是“信”。
咚咚,咚——是“不信”。
咚,咚咚,咚——是“再信一次”。
这奇异的节奏仿佛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坎上,广场上的百姓不由自主地跟随着节奏摆动身体。
他们仿佛看到了战火纷飞的过去,看到了此刻来之不不易的安宁,也看到了那渺茫却充满希望的未来。
人群中,有人开始哭泣,有人放声大笑,那种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宣泄。
突然,一个中年妇人尖叫着冲出人群,她跪倒在碑前,用一块瓦片疯狂地刻着一个名字,泣不成声:“我娘临死前说,人活着,就得有人记得!我不想她被忘了!”
她的举动像是点燃了最后一根引线,那些仍在观望的人们,在这一刻终于放下了所有的疑虑和计算,疯了似的冲向石碑。
当夜,子时。
整座镇国碑突然金光大盛,一道粗壮的光柱冲天而起,撕裂了夜幕,直入云霄,百里之外清晰可见。
城中一位年迈的老祭司见此异象,连忙焚烧龟甲占卜,那烧尽的骨灰竟未随风飘散,而是在祭坛上自动聚拢,拼出了四个熠熠生辉的大字——天心在民。
刘忙站在高楼之上,闭上了双眼。
他启动了“气运本源共鸣”,刹那间,他清晰地感知到,城中数以千万计的心念,汇聚成一条条奔腾的江河,最终如百川归海,尽数注入了碑心之中。
他的脑海中,系统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鼎心化域”阶段性目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