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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满面。
他伸手,将自己身上那件象征着身份与荣耀的儒袍撕成碎片,仰天嘶喊,声音凄厉如杜鹃啼血:
“蔽日之云……我才是那片蔽日之云啊!”
殿外,一直静候的老钟,听到这声嘶喊,仿佛得到了某种指令。
他抡起巨大的钟锤,用尽平生之力,狠狠撞向那口刚刚铸成、从未敲响过的巨大铜钟。
“铛——!”
“正音钟”首鸣。
钟声雄浑苍凉,前所未有地洪亮,声震九里,传遍了整个成都。
然而,在这惊天动地的第一声巨响之后,崭新光滑的钟体之上,竟从撞击点开始,蔓延开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
那钟声,仿佛不是在宣告,而是在悲鸣,在撕裂,在用一种自毁的方式,涤荡着附着于其上的污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