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抽出佩剑,横抵咽喉。
“将军不可!”
数千残兵齐声惊呼。
“甘兴霸。”
黄忠苦笑摇头,“我败了,死不足惜。
但这些儿郎未曾作恶,能否请你放他们一条生路?”
“荒唐!”
甘宁脸色一沉,厉声道:“两军交锋,刀剑无眼。
你说你的兵无辜,难道我赤壁将士就该枉死?你身为荆州将领,率众犯我疆土,如今还有脸求情?”
“你……!”
黄忠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
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入侵者何来资格谈仁义?
“黄汉升!”
远处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太史慈策马而来,身后跟着千名士卒,押解着刘磐及数百降兵,缓缓逼近。
“刘磐?!”
黄忠手中长剑“当啷”落地,心头剧震。
自己这边刚在柴桑渡溃败,大营的人怎么已经被俘至此?
“汉升将军……”
刘磐披头散发,满脸灰土,声音颤抖:“我们……全军覆没了。
王政南夜袭主营,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舞蝶呢?!”
黄忠猛然抬头,须发皆张,嘶声咆哮!
“黄汉升。”
太史慈神色平静,语气低沉:“主公有令——若想再见黄舞蝶,便放下武器,随我们去海昏。
此战已无必要继续流血,不是吗?”
“哈……哈哈……”
黄忠踉跄几步,颓然坐倒在地。
身后的将士纷纷丢下兵器,跪地请降。
他们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不只是眼前这场战役。
连远在长沙的大本营都已被踏平。
主将一个欲自尽谢罪,另一个早已沦为阶下囚。
仗,还怎么打?
“收缴兵器,整编降部。”
甘宁见状,立即下令。
“遵命!”
第二军团诸将齐声领令。
黄忠弃剑,士卒归降。
这一幕,也被江面上漂浮未退的残舰看得清清楚楚。
片刻沉默后,一艘接一艘战船调转船头,悄然驶向长沙方向,仓皇撤离。
“兴霸。”
太史慈策马上前。
甘宁咧嘴一笑:“子义,此番功劳不小啊。”
“不敢当。”
太史慈想起王炅那日冲锋在前的身影,心中惭愧,“主公已返海昏,命你留守柴桑,召子瑜先生回城议事,并让我押送这批降卒一同返回。”
“哦?”
甘宁眉头微蹙。
这时,诸葛瑾从炮征地缓步走来,嘴角微扬:“我军大破荆州水师,敌方主将双双落网。
尤其是刘磐,身为汉室宗亲、刘表之侄,此番被擒,短期内荆州绝不敢轻启战端,势必转向议和之路。”
“好!”
甘宁微微点头,神色从容。
……
荆州惨败的消息如风般传开。
赤壁军一役得胜,声威骤起。
柴桑渡之战才过几日,消息已席卷长江两岸。
曲阿城内,州牧府中。
刘繇紧攥战报,目光中怒火翻涌。
他用太史慈换回一个毫无建树的朱皓,已是亏输;如今荆州兵败,而夜袭长沙大营的竟是他曾弃如敝履之人——这无异于当众挨了一记耳光,响亮刺骨。
“州牧大人。”
许劭面色发白,声音微颤:“王政南此人,实乃江东之大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