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中黑血蜿蜒而下,仿佛仍含冤怒吼。
“轰!”
众人脑海如遭雷击。
朱治乃孙坚旧部,曾任吴郡都尉,位高权重。
今日头颅竟被送至此地,陈列于前;其余锦盒内容,不言自明——必是其亲族之人首级无疑。
“刘繇!”
“老贼!”
孙策咬牙切齿,怒火焚心。
孙策心头震怒,仰面长啸,声如惊雷。
朱治是他安插在江东的伏棋,更是忠心耿耿、追随父辈的老将。
可如今,不仅他惨死吴地,连全族都被斩尽杀绝,一颗颗头颅竟被高悬示众,送至军前。
“咕咚。”
丹阳太守周尚喉头滚动,咽下一口苦涩的唾液。
他浑身发冷,心底发怵,开始为当初接纳孙策渡江的决定懊悔不已。
刘繇毕竟是朝廷亲封的扬州牧,自己此举无异于背反,如今朱治满门遭戮,明日会不会轮到自己?
“主公!”
黄盖、韩当、程普纷纷出列,抱拳请命。
朱治与他们同袍多年,如此惨烈赴死,谁能忍下这口恶气?
“咳……咳咳。”
就在此时,周瑜咳嗽着走出营帐,声音沙哑:“诸位,这是州牧府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逼我们主动攻向秣陵。”
“公瑾!”
众人目光如炬,怒意未消。
周瑜神色黯然,低声道:“若大军倾巢扑向秣陵,赤壁军必趁虚突袭丹阳大营。
届时退路断绝,前后夹击,唯有死战到底,再无回旋余地!”
“唰——”
众将顿时冷静下来,怒火压入胸中。
孙策双目通红,咬牙切齿:“难道我们只能龟缩营中,坐视仇人得意?”
“伯符。”
周瑜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州牧府中有高人布局。
倘若朱治将军尚能在吴郡呼应,我们或可趁赤壁军未及反应之际,奇袭斩杀刘繇。
可惜……一切已迟。
没想到对方出手如此狠决,竟将我们的后路彻底斩断!”
“该死!”
孙策怒不可遏,拳头砸向案几。
吴景皱眉问道:“刘繇当真会联合王政南,共击我军?”
“难说不会。”
周瑜目光深远,冷笑一声:“我们本是从淮南而来,在刘繇和王政南眼里,终究是外人。
驱逐我们,合乎情理。
更何况,我军现处丹阳腹地,正夹在其二者之间。”
“唉……”
帐中众人无不叹息。
孙策默然良久,终是开口:“眼下困局已成,唯有破局而出,方能活命!”
“正是!”
诸将齐声应和。
“议事!”
孙策转身步入帅帐,嗓音嘶哑:“厚葬朱治一家,我要让他们魂归丹阳,亲眼看着我如何踏平江东,取刘繇项上人头,血祭英灵!”
“喏!”
众将肃然领命。
中军大帐内,文武齐聚。
孙策端坐主位,眸光如刀,杀意凛然。
周瑜裹着锦袍,立于左首,沉声道:“王政南乃猛虎,刘繇此举,实为引狼入室,恐怕非但无利,反受其噬。”
“此话怎讲?”
孙策眉头紧锁。
周瑜冷笑道:“秣陵屯兵万余,却始终闭城不出。
原本州牧府是想看我军与赤壁军相争,坐收渔利。
不料王政南转而南下,收复宛陵以南之地,反倒避开了正面交锋。
如今送来朱治首级,不过是激我们将兵力投入秣陵之战罢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