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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
黄承彦从怀中取出一册《大蜻显学》,递上前去,“此书我曾在大蜻翻阅,书中所载,较坊间流传者更为详尽。
如今已通行天下,市井皆可见之。”
“显学?”
蒯良接过翻看。
一页页读来,只觉字字如刀,句句穿心。
那厚厚一册,仿佛化作千钧重锤,砸在胸膛之上,令人颤栗难言。
众人纷纷开口询问。
蒯良双手捧书,恭敬地呈至主座前,声音沙哑:“此乃乱世之书,必须立即封禁。
否则天下读书人皆将心向江东,黎民百姓亦会以大蜻为归依。”
“大蜻显学?”
“王政南竟敢如此放肆!”
刘表翻动书页,双目通红,神情几近失控。
“主公!”
蒯良急忙高声提醒。
“刺啦——”
书册被狠狠撕碎,刘表冷声怒斥:“他在动摇国本!他想将四百年汉室从百姓心中连根拔起,更妄图让治下万民转而期盼大蜻的统治!”
“轰隆!”
仿佛天际炸雷。
荆州文武百官顿时僵立当场。
虽未细读其文,却已听出其中杀机。
一旦此书流传民间,不需刀兵压境,荆州百姓便会自发抗拒州牧府的号令。
“主公。”
蒯良再度进言,“此书绝不可传。”
“岂有此理!”
“简直是胆大包天!”
刘表在堂上疾步来回,怒不可遏:“子柔,你即刻调兵三千,搜捕城中所有与大蜻商会往来之人!”
“万万不可!”
蒯良、蔡瑁等人脸色骤变。
“为何不行?”
蔡瑁目光阴沉,语气森然。
蒯良苦笑摇头:“使君,您被怒气蒙蔽了。
大蜻商会从未在外州设店,他们只把货物卖给本地商人。
这书,是咱们荆州人自己在卖啊!”
“正是!”
蔡瑁立刻接话,“若追捕这些商贾,无异于向王政南宣战。
且一旦大肆拘拿行商之徒,今后谁还敢踏足荆州做生意?”
“咕……”
一时间,满堂官员无不喉头滚动,冷汗暗生。
眼前困局几乎无解,除非彻底断绝商贸往来。
可商旅却是荆州富庶的命脉。
这些人收购本地粮谷,运往兖州、司隶等地高价出售,利润反哺民生。
更何况,许多商人背后都牵连着士族豪门。
“唉……”
刘表抚额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怒火:“你们各自家族立即行动,在城中高价回收《大蜻显学》,务必将之截留在市井之外。
同时严令自家商队,不得再从大蜻商会进货此书!”
“遵命。”
众人齐声应诺。
“王政南……”
刘表咬牙切齿,“此人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原以为他割据江东后会有所收敛,谁知手段越发狠辣!”
“主公。”
蔡瑁面色凝重,“庞德公助纣为虐,依我看,庞山民那南阳太守之位也不必留了,应当即刻召回州府!”
“不可。”
刘表摆手拒绝。
此时罢免庞山民,只会助长黄祖势力。
此举于荆州不利,对州牧权威更是雪上加霜。
“喏。”
蔡瑁只得低头领命。
然而,显学的传播早已如狂风席卷四方。
尽管刘表反应迅速,手段凌厉,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这两月间,无数百姓已听闻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