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共同核定,已是当下所能承受的极限。
“嗯。”
王炅缓缓抿了一口茶,声音低沉:“阵亡将士的一次性抚恤可以结清,可他们的妻儿老母,日后生计如何?”
荀攸深吸一口气,低声禀道:“主公,现有抚恤已远超预支额度……”
“罢了。”
王炅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语气凝重道:“工部在各郡县设了不少作坊,织布、缫丝、造纸之类皆有。
英烈之后可优先录用,凡其子女考入大蜻学府者,一律免去束修费用。
此事你们需与工部、大蜻司业详加商议。”
“遵命。”
三人齐声应诺。
王炅又道:“那些因战致残的老兵,也可安排进作坊,做些轻省活计。
他们为大蜻拼过命,如今不能耕作,难道要眼睁睁看他们饿死家中不成?”
“遵命。”
三人额上冷汗直冒。
王炅继续说道:“工部要统一制作功勋牌匾,送至各家门庭。
每逢年节,亭长、里正必须登门探望。
若有难处,可上报大蜻府衙,务必想尽办法解决,不得推诿。”
“遵命。”
三人再次领命。
“诸位。”
王炅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们,“你们皆是才识出众之人,信奉‘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而我大蜻,也当如此对待每一位将士。”
“属下惭愧。”
三人低头应答,脸上满是羞赧。
“还有。”
王炅目光如炬扫过三人,沉声道:“我看了你们呈上的功绩录,为何仍保留飞地封爵之例?”
刘晔上前一步:“主公所指,可是虚授甘宁临江亭侯一事?”
“正是。”
王炅点头。
刘晔回应:“左护军此次攻下一郡,功勋卓着,故我等商议后决定虚封亭侯,以彰其功。”
“哼!”
王炅面色骤沉,“所谓虚封,是以功折算食邑赏赐,而非授予无主之地!若我大蜻随意裂土封侯,岂不形同开国建制!”
“咳……”
荀攸轻咳两声,躬身道:“主公教训得是,是我等领会偏差。”
“唉。”
王炅摇头叹气,“今早王朗又来诉苦,说户部库藏空虚。
你们拟定的封赏方案漏洞百出,如何服众?”
“我等知罪。”
荀攸、刘晔、诸葛瑾齐声请罪,心中自责不已。
身为军议司文臣,却让主公事事操心,实乃失职。
“罢了。”
王炅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苦笑一声,“以往都是我亲自裁定赏罚,这次交给你们办理,理解有误也在所难免。
重新整理功绩录吧。”
“遵命。”
三人恭敬领命。
“走吧。”
王炅转身朝军议司门外走去。
王虎紧握赤壁刀,迅速跟上,左右护卫。
“二位。”
走出几步后,荀攸苦笑开口,“我们这回,真是犯了大错。”
“的确。”
刘晔与诸葛瑾同感懊悔。
“主公虽未如吴起亲吮士卒疮脓,但他心里记挂着每一个为国奋战的人。
而我们呢?对封赏之事竟思虑如此粗疏!”
“是啊。”
二人叹息。
“大蜻必胜。”
荀攸翻开新的功绩册,忽然一笑,“我们从未亲历战场,今日才算真正明白这四个字,对将士们意味着什么。”
“大蜻必胜。”
刘晔与诸葛瑾相视而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