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住嘴。”
荀攸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姑臧来的贾文和先生,主公特地从南阳请回的治世奇才。
往后或参与军政要务,也会在大蜻讲学授业。”
“见过文和先生!”
荀缉与诸学子齐齐拱手行礼。
贾诩轻轻点头,神情淡然。
水稻三季成熟?闻所未闻。
这般惊动天下的创举,他也实在按捺不住想亲眼一见。
不多时,王炅一行抵达城门。
大蜻六部官员连同百余名农科学子列队出迎,一路南行数里,终于望见连片整齐的水田。
稻浪翻涌,青黄相间,有人穗初成,也有的已染金秋。
这一路,王炅未曾与贾诩多言,满心所系,皆在三熟稻之事。
“主公请看。”
荀缉指向前方一片田地,讲解道:“农学院在此开垦三十亩试验田。
其中十亩依节气耕作,仅收两季,此法在荆州颇为普遍;另十亩按月接续播种,第三茬刚抽穗不久,只怕寒冬一至便会冻毙。”
“那剩下那些呢?”
王炅立于田埂之上发问。
“余下十亩……”
荀缉眼神发亮,语气振奋,“是我们数十名学子反复商议所得——月月可种,月月可收,全年三熟!虽江东气候偏寒,稻粒略显瘦瘪,但若移栽荆南四郡,必能籽粒丰盈!”
“这便是三季稻?”
户部左侍郎王朗踱步上前,只见田边木牌清晰标注着播种日期与预期成熟时间。
“正是。”
荀缉应声答道。
王炅踏入田中,随手掐下一穗,剥开谷壳细细查看:“确实不够饱满,但比起北方一年一熟者,并不逊色太多。
前两季为何没有收割?”
“未曾割取。”
荀缉略显紧张,解释道:“为保完整证据,以便着书传习民间,惠泽万民。”
王炅沉声追问:“你说‘月月可种,月月可收’,究竟是何道理?”
唰的一声,荀缉深揖到底,朗声道:
“正月二月下种者,四五月即熟;三月四月播者,六七月可获;五月六月再植,八九月又成。
其间运用复种、复栽、套种之法,环环相扣,无月中断!”
“太过复杂。”
张昭、王朗等人听得一头雾水。
便是荀攸、诸葛瑾、刘晔、贾诩等才智超群之人,此刻亦面露困惑。
他们精通政务,长于谋略,然出身世家,从未亲历农事,对此自难理解。
“其实并不繁琐。”
荀缉继续道:“所谓复种,便是寻常两熟之法;复栽,则是在头季稻尚在生长之时,便育好第二季秧苗,待收割完毕立即移栽入田,节省生长期;至于套种,乃于第一季稻之间隙先行撒播第二季种子,如此交替不断。”
“因此,才能做到月月有耕,月月有收!”
王炅手指掠过那一片金黄稻海,目光深远,心中激荡不已。
他曾幻想借外力获取高产良种,却不料眼前这些青年学子,竟已亲手摸索出三季轮作之法。
“主公真乃洞悉玄机!”
“主公一语中的!”
荀缉与众多学子激动不已,眼中燃起炽热光芒。
这套耕作体系,他们整整探讨研究了一年光阴。
谁曾想,王炅只是听了几句说明,站在这田埂之上,便将其中精髓剖析得清清楚楚。
“不必多礼。”
王炅转身面对众人,微笑道:“现在可以开始收割了,称量产量,与两熟稻对比数据,整理成册。
别忘了报备专利司,这份功劳,人人有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