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掌,出行之际亦持有部分监察权限。
不过短短数日,司天卫便悄然行动起来。
街头巷尾、官署衙门、淮南卫营乃至第三军团驻地,处处可见黑衣密探往来穿梭,只为追查一个名字:陈到,字叔至。
夜深人静,寿春城东。
一处寻常院落静卧于街角。
这是朝廷拨给流民安置的房舍,也是登记户籍之所。
“叔至!”
屋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声音颤抖,“你太冲动了啊!”
“老三叔。”
陈到低头扒饭,神情淡然,“你六十五了,腿脚不便,若被逼去造船,岂不是活活折磨致死?”
“我这条命早该交代了!”
老人气得胡须乱抖。
“命能交代,就不该白白送掉。”
陈到抬眼望向窗外月色,声音平静,“有些人活着,是为了让别人活得像个人。”
陈到抬眼在微弱的光线下打量着老三叔,冷笑一声:“你若真想寻死,何必拖着条瘸腿,从平舆一路颠到淮南来?”
“叔至……”
老三叔苦笑摇头,“孙伯符派人到淮南讨人,虽说被子义都督直接轰出了府门,可这事已经惊动了政南将军。
他前两日便到了,如今左邻右舍都在打听你的名字!”
“不过一死罢了。”
陈到放下碗筷,神色平静:“当年汝南遭袁公路洗劫,是您救我性命。
这条命,我在下蔡还给您了。
至于这份恩情,怕是要等来世再偿。”
“什么?”
老三叔瞳孔骤缩。
“他们来了。”
陈到一把攥紧桌边的柴刀,目光如铁地盯向门外。
刹那间,火把一支接一支亮起,烈焰腾空,将整个院落照得如同白昼。
屋外,火影摇曳。
屋内,老三叔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往后站。”
陈到侧身一挡,将人护在身后,摆出拼死一搏的姿态。
“叔至……”
老三叔眼中满是忧虑。
“轰——!”
一声暴响撕裂夜空。
陈到如猛兽般撞破房门,身形腾跃半空,瞬间扫清院中局势,随即握刀直扑为首的王炅而去。
“好大的胆子!”
王虎怒目圆睁,杀气冲天。
太史慈与董袭亦是面沉似水。
“锵!”
王炅抽出王虎佩带的赤壁刀,身形一侧,避过劈来的柴刀,反手斜撩而上。
“铛——!”
金铁交击,火星四溅,照亮整座庭院。
“噔噔噔!”
陈到被巨力震退数步,手中厚重的柴刀竟已裂开一道口子。
“陈到。”
王炅收刀轻笑,“有侠骨,也有悍将之勇。
但你入淮南,不该躲藏逃匿,为何不去衙门登记户籍?”
“你……是谁?”
陈到心头剧震。
他在平舆乡间一向以勇猛闻名,连吴景那等人物都能一刀斩杀。
可方才硬拼一记,整条手臂至今仍麻木颤抖。
“大蜻。”
“王政南。”
王炅挥袖挥刀入鞘。
“砰!”
陈到面色骤变。
屋里的老三叔也踉跄几步,声音发抖:“将军,叔至年少无知,绝无冒犯之意啊!”
“砰!”
陈到扔掉柴刀,跪伏于地,脸色灰败:“政南将军,杀吴景是我一人所为,这几日借住此处也是我强留,与此人毫无干系。”
“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