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契,向民间借债修路。
太守亲笔画押,承诺十年内偿还本息——用的是官印,签的是白纸黑字!”
“当真如此?”
厅中谋臣武将面面相觑,皆露不解之色。
他们至今只知夷州在海外,却不知其方位几何、地形如何。
大蜻不惜耗费巨资攻取此地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发动百姓铺石筑道,只为让战舰更快抵达那片孤岛?
“诸位。”
曹操缓缓合上手中简报,脸色发沉:“我不知此举是否必要。
但我清楚一点——王政南一纸文书,竟能令万民踊跃赴工,毫无怨言。
这说明什么?扬州六郡,早已不再念大汉旧名!”
“嘶——”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更何况……”
曹操声音低了几分,却愈发森然:“王政南何等人物?谋定而后动,从不做无益之事。
他倾力经营夷州,必是此地关乎大蜻长远大计。
而我们对此地一无所知,甚至连出海舟师行至何处、是否已染指交州,都毫无线索。”
“咕。”
满堂文武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
此刻方才惊觉:大蜻的脚步,已悄然走在他们前头,甚至快要将他们甩出视线之外!
“州帮州”?闻所未闻。
发行官契向百姓借钱修路?更是匪夷所思。
在兖州,若要征发民夫,只需开仓放粮,让人不至于饿死便肯卖命。
哪需立约、签字、许诺偿还?
至于夷州……
更是迷雾重重。
曹操仅凭直觉断定,此地对交州乃至整个南方沿海必有战略之利。
但他绝想不到——
夷州,实为大蜻掌控南海的第一枚落子。
王炅所图,并非仅限于争雄中原。
他的目光,早已越过群山与怒涛,投向扶南、林邑,乃至更远的海域。
大蜻真正的志向,从来不是割据一方、称霸九州。
而是开疆拓土,立万世之基业。
落后就要挨打——
这一课,王炅亲身经历过一次,刻骨铭心。
这一世,他绝不容它重演。
夷州,是跳板,是前哨,是未来征伐南海诸国的桥头堡。
即便他一生未能踏足扶南,
但只要坤舆万国图悬于大蜻学府,
只要天地仪仍在讲堂运转,
只要一代代学子承继其志——
那么终有一日,大蜻的船帆将遮蔽海平线,成为海上唯一的霸主。
他曾自天岳山起家,身负异能,所求的不只是眼前胜负。
他要为后人立下宏愿,更要为子孙打出一片立足之地。
或许千百年后,史笔如刀,会写下“穷兵黩武”四字。
但他无悔。
开疆者,本就不被当下理解。
大蜻立国之魂,正在于此。
司空府内,寂静良久。
终是郭嘉轻咳一声,打破沉默:“主公,大蜻已然先行一步,我等若不奋起追赶,恐难望其项背。”
“不错!”
众人纷纷应和。
曹操将手中辑报折好,放入袖中,沉声下令:
“入冬之后,曹仁、曹洪为先锋正副将,率军一万,进发睢阳!”
“喏!”
二将起身领命。
曹操目光如电,续道:
“夏侯渊领兵一万,攻定陶,为左翼主力,务必切断臧霸援吕之路!”
“喏!”
夏侯渊抱拳而出。
“程昱。”
曹操略作思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