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一途。
“喏!”
高顺与陈宫齐应,八百陷阵死士列阵断后,护着众人朝南门疾退。
不过半个时辰——
下邳城中,处处烽烟。
无数百姓手持菜刀、木棍,自巷陌屋舍中冲出,在黑暗中围堵曹军。
他们不懂兵法,却怀切齿之恨。
与此同时,许褚挥刀劈开人墙,率铁骑紧追不舍。
百姓为兵,血战曹军。
这不是战乱,这是复仇。
当年那一场浩劫,至今仍在徐地人心中燃烧——
兖州大军过处,男女老幼数十万遭屠,鸡犬不留,城邑成墟,泗水为之断流。
那一夜,是整个徐州永难愈合的伤口。
当年的杀戮,血流成河,终将被青史铭记,供后人唾骂。
下邳。
彻底崩乱了。
火光四起,映红夜空。
平民赤手空拳,却带着滔天恨意扑向司空府的兵卒。
菜刀、木棍成了武器,哪怕手中无铁刃,也敢以血肉之躯迎战。
他们用牙咬,用指甲抓,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撕下敌人的皮肉。
这一幕,
让无数官兵心胆俱裂。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百姓,他们只能挥刀砍杀。
又是一场屠城劫难,徐地子民与曹氏世代为仇,不死不休。
南城门近在眼前。
许褚早已浑身浴血。
这一路杀来,他不知劈倒多少徐州百姓,
战马脚下,也不知踏碎了多少骨肉,才终于率军抵达此处。
“轰——”
南城门应声洞开。
“吕奉先!”
许褚策马而来,目光如狼似虎,嘶吼道:“世人皆说你天下无双,称什么‘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可敢与我一战?”
“蠢货。”
吕布眼中寒光迸射。
“主公!”
陈宫声音发颤,满是焦急,“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曹操、李典已率大军压境。
若再迟一步,全军覆没就在今日。
“奉先。”
远处,曹操骑着爪黄飞电缓缓逼近,身后跟着李典、程昱及数千将士。
“你要去大蜻吗?”
“曹阿瞒。”
吕布冷笑一声,翻身从赤兔马上跃下,神色平静得近乎漠然。
“降否?”
曹操眸光一闪,试探开口。
“锵——”
吕布将方天画戟猛然插入地面,在女儿吕绮玲面前蹲下,取过一杆长矛,低声道:“绮玲,为父一生纵横沙场,却没能给你备下半件嫁妆。
带上赤兔马和这方天画戟,去找王政南。
总有一日,他会骑这千里驹,执此神兵,踏平许昌!”
“爹……”
吕绮玲双眼瞬间通红。
“先生。”
吕布持矛立于前,语气淡然:“多谢你不弃我这粗野之人。
今日能随你远走大蜻,已是幸事。
前路艰险,请您慢行。”
“主公!”
陈宫震惊难言。
“高顺。”
吕布昂首而立,目光如铁:“我不喜你那副正经面孔,我吕奉先爱美人、贪富贵、图权势;你却是浊世清流,是我并州儿郎的楷模,我一直妒你敬你。
今日,愿不愿护送他们前往大蜻?”
“末将领命!”
高顺握紧战刀,沉声怒喝。
“呵……”
吕布狞笑出声,厉声道:“留下五百陷阵营,随我挡住曹孟德!你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