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仅高两三寸,远不及那巍巍数丈的碑身,甚至未及基座。
此乃大蜻之礼:祭台不可与英名齐肩。
英烈碑。
初立于淮南之战后。
自赤壁军成军以来,凡战死者,皆刻名其上。
此番,连苏飞、李璧这等统军之将,亦被镌刻其列。
此亦是大蜻首次折损校尉级将领,诸军团闻之,无不震动。
大蜻城楼之上。
王炅伫立远眺,望着城外忙碌的匠人身影。
“主公。”
鲁肃立于侧旁,轻声道:“苏飞将军骁勇。
征交趾时,敌势初现,他便主动请缨为第二军团前锋,抢滩渡口,死守阵地,为大军争取登岸时机。
身中十余矢,临终犹回首望了一眼大蜻方向……”
王炅低语:“我大蜻之将,本当如此。”
“是啊。”
鲁肃目光悠远,似追忆往昔:“李璧将军早年随主公起于天岳山,因屡建战功,擢为第一军团校尉。
登陆交州后,率五千士卒讨伐百越诸部。
归营途中遭人暗算,中毒身亡。
弥留之际仍传令全军速返主营。
廖化将军违令出击,踏平仇部,为将军雪恨。”
“既为复仇,何罪之有?”
王炅挥袖,语气决然:“不必再议责罚。”
王炅目光如刃,沉声道:“我大蜻之人,无一可轻弃。
愿归附者,便以仁德教化;若执迷不从,唯有铁蹄碾之。
对外之道,唯血与火而已。”
“喏。”
鲁肃垂首应命,语气恭敬。
“黄齐那边如何了?”
王炅话音微沉,眉宇间透出一丝忧虑。
交州地处偏远,民情纷杂,山川险恶,他担心黄齐镇守不住,难以立威。
“主公不必挂怀。”
鲁肃神色笃定,朗声道:“黄齐刺史行事果决,恩泽遍及乡里,短短数月之间,已令交州诸郡俯首听令。
陈到将军亦骁勇绝伦,与黄齐互为臂膀,足可稳镇南疆。”
“如此甚好。”
王炅心头重石落地。
周进、黄齐,皆是他亲手托付重任之人。
大蜻新得二州,正是倚仗他们敢于担当、勇于开拓。
又过了几日。
流徙而来的百姓络绎不绝,人数日渐增多。
兵部与军议司协同调度,将众人妥善安置于城中暂住之所。
十月初十,巳时正刻,岁在大荒落。
大蜻祭奠英魂之礼,正式开启。
一夜之间,整座都城素缟遍地,宛如雪覆。
烈日当空,炽光洒落,无数百姓与将士肃然列阵,伫立于英烈碑前。
内政六部官员、军议司文武要员、司天监监正、五院灵台郎等,无不身着玄色官袍,整齐列于高台之前,面容庄重,神情哀恸。
高台上下,旌旗猎猎,大蜻战旗插满四野。
碑前设鼎,香火熊燃,烈焰腾跃,映照天地。
巳末将尽,午时初至。
战鼓轰鸣,号角长嘶。
那低沉之声,仿佛拨动岁月长河,令山河为之低吟,天地同悲。
“踏——”
“踏——”
“踏——”
脚步声由远及近,步步如锤,敲在人心之上。
万众瞩目,目光齐齐投向高台尽头。
王炅缓步而来,一身玄服,上绣山川日月,云纹盘绕,铭刻大蜻之魂。
其后,礼部左侍郎刘晔神色凝重,双手捧持香烛祭器,紧随其侧。
“呜——呜——!”
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