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着即削去其‘大汉蜻侯’封号,召其入朝述职。
若敢抗命,天下共讨之!”
“主公!”
荀彧心头一震。
曹操神色复杂:“礼乐早已崩坏,赤壁刀已归仲康,青缸剑亦被王炅送出。
昔日淮水休兵之盟,早随江流东去,再无顾忌。
况且他如今自顾不暇,哪有余力西进攻许?刘表苦于无名出兵,我曹孟德,亲自送他一个名分!”
“喏。”
荀彧肃然领命。
“散了吧。”
曹操揉了揉眉间倦意,眼中布满血丝。
陈群与郭嘉之争,表面是政见相左,实则是格局之别——一个着眼于长远大势,一个执着于门第利益。
但曹操心知肚明,陈群何尝不是在为士族张目?
司空府用人,向来唯才是举,不论出身。
正因为如此,陈群可用,却不可委以核心要职。
否则,门阀私利必将侵蚀朝纲,使他一生匡正乱世的宏愿付诸东流。
此刻,司空府已然调兵遣将。
可尚未等到于禁从宛城回师,
袁绍大军已浩荡南下,先锋正是刘备三兄弟。
更令曹操心头剧震的是——袁绍竟打着“清君侧、奉王命”的旗号,公然举兵!
仿佛一切,都正如王炅此前所料。
大蜻辑报中的局势推演,精准得近乎妖异。
短短数日之间,刘备已占黎阳,屯驻重兵;关羽、张飞统领精骑,频频袭扰兖州各郡;同时大兴舟楫、修造战具,意图渡河南进。
这一连串动作,直逼许昌咽喉,令整个朝廷为之惶惶不安。
七月初。
司天卫急报传至大蜻。
军议司内,荀攸、贾诩等人面面相觑,神情古怪,似惊、似惧,又似隐隐有一丝敬畏悄然浮现。
从吴郡赶回的刘晔,目光炯炯有神,语气笃定:“主公对天下大势的洞察,当世无人能及。
但刘备这等以疲兵诱敌的手段,恐怕并非决战前的真正杀招!”
“正合我意。”
荀攸捻着胡须,缓缓点头。
贾诩心头微动,嘴角浮起一抹淡笑:“袁绍必定已读过主公所颁的《大蜻辑报》。
否则依他那目中无人、自恃兵强的性子,岂会按兵不动?早该倾军南下了。”
“哦?”
众人彼此对视,皆会心一笑。
“都说完了?”
王炅站在一侧,手中拨弄着沙盘,声音清冷,“半月前,朝廷下诏废黜大汉蜻侯之号,命我入京述职,若抗旨不遵,便为天下共讨之。
如今挟此大义名分,荆州那边怕是坐不住了,诸位以为如何?”
“主公圣明。”
众人齐齐躬身应诺。
“呼——”
王炅轻吐一口气,神色凝重:“荆州终究是我大蜻安身立命的战略要地。
若不能得之,将来面对司空府的大军压境,我们将无险可守。
子敬那边,何时能凯旋归师?”
“九月。”
荀攸恭敬答道。
“尚不晚。”
王炅沉声道,“赵毅,乔蕤在会稽的修路进展如何?”
“启禀主公。”
赵毅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朗声回禀:“此道全长九百余里,已翻越洞宫山。
另分出一队人马开辟通往永宁县的新径,预计明年三月可全线贯通。”
“三月?”
王炅眉峰一蹙。
这个速度,已堪称神速。
这般工程,即便放在后世,也是浩大艰巨。
秦时直道绵延一千六百里,横跨两州三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