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神迹?真要有天意昭彰,当年我兖州断粮,不得已以人为粮制成肉干充军粮,早该遭雷劈了。”
“并非虚言。”
郭嘉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语气苦涩:“校事司有人扮作商旅亲历祭祀现场。
那一日,大蜻战旗猎猎为引,南风鼓帆如舟,烽火通宵指路,确有异象。”
“咕咚。”
程昱喉头一滚,背脊忽地发凉。
“岂有此理?”
曹仁、曹洪等人脸色骤变。
当年攻徐州时屠城之事,他们皆有份参与。
若真有英魂显灵,他们身上背负的血债,怕是要招来索命了吧!
“呵……”
曹操干笑两声,强作镇定:“十月本就是刮南风的时候,诸位不必多虑。
若有真神在天,这世道还能如此混乱?”
“喏。”
文武齐声应命。
可心头却如压了块石头,再难轻松。
神异已被证实,一时间,众人只觉过往杀戮太过,隐隐心生不安。
“主公。”
见气氛沉重,程昱起身禀报:“史涣与徐晃攻破射犬,斩杀眭固,河内长史薛洪已率众归降。
当年叛逃的魏种,也在河内被擒。”
“嗯。”
曹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河内南控虎牢之险,北依太行之固,乃河北要地,不容有失。
谁堪为河内太守?”
“广陵陈矫。”
陈群出列进言:“此人颇具才干,曾任陈登麾下功曹,可调往河内镇守。”
“陈矫?”
荀彧眉头微蹙,“此人早年避乱江东,能放心任用吗?”
“有何不可?”
陈群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与不悦。
他身为西曹掾属,地位虽低于荀彧,但这般直接质疑他推举之人,未免太过。
“咕咚。”
郭嘉抿了一口酒,淡淡道:“大蜻设有司天监,耳目遍布天下,凡曾在江东久居者,用人之际还需慎之又慎。”
“此人可用。”
陈群语气坚定,毫不退让。
“哒。”
曹操轻叩案几,声音低沉:“传令史涣,释放魏种,命其暂代河内太守。
另召陈矫为河内长史,辅佐治理。”
“喏。”
荀彧低头领命。
“主公!”
陈群震惊抬头,难以置信。
您宁可用一个昔日叛将,也不肯用我举荐之才?
“够了。”
曹操神色凝重道:“长文,你对大蜻了解尚浅。
你以为他们凭何能刊发辑报、纵论天下?正因他们洞悉各方势力消长,方能做到身居江东,却评点九州风云。
河内对我司空府至关重要,不可不防。”
“喏。”
陈群低声应命,面上掠过一丝苦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