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成一张“烟火碑阵”,悄然承接那些即将消散的执念。
林诗音望着脚下复苏的城池,轻声道:“守门,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命……是千千万万人的念。”
她转身欲下城楼,却见远处茶馆屋檐上,一道身影摇摇晃晃站起。
是李云飞。
他拖着伤体,一步一喘,硬是攀上了最高处的戏台顶梁。
衣襟染血,脸色灰败,可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根不肯弯的钉子。
心口青竹七叶微颤,残存的绿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熄。
但他没看天,也没看鬼。
只从怀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辣条,撕开,递给台下瑟缩角落里的一个小男孩。
风吹动他破碎的衣角,也吹乱了满城灯火。
而他的声音,低哑却清晰,穿透夜色——
“吃,吃了就得记住……”【第540章续】烫就对了,老子要它燎原!
李云飞站在茶馆戏台的横梁上,脚下是吱呀作响的朽木,头顶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夜穹。
风从巷口灌进来,卷着辣条的香辣味与血的气息,在空中打了个旋儿。
他低头看着那个缩在角落、瘦得像根柴火的小孩,咧嘴一笑,牙缝里还沾着辣椒皮:“怕啥?老子又不会吃了你。”说着,一把将皱巴巴的辣条塞进孩子手里,“吃,吃了就得记住——老子叫李云飞,守门的。”
小孩颤抖着手接过,怯生生抬头:“叔……叔叔,你是神仙吗?”
“放屁!”李云飞一拍身旁腐朽的八仙桌,整张桌子轰然炸裂,木屑纷飞,“老子是人!活生生的人!会疼、会吐血、会为了几个不记得名字的老头老太太拼到断气的人!”
他声音嘶哑,却如惊雷炸在每个人耳畔。
“你们以为名字是刻在石头上的?埋进土里的?”他环视全场,目光如刀,“不!名字是刻在饭桌上的——谁给你做过一顿热饭,你就得喊她一声‘妈’!是刻在炕头上的——谁替你掖过被角,你就得记得她的皱纹!是刻在娃嘴里的——今天你不叫娃叫‘爷爷’,明天他就连哭都找不到坟头!”
满堂寂静。
有人低头抹泪,有人攥紧拳头,还有个老书生默默起身,走到斑驳的粉墙前,掏出炭笔,一笔一划写下三个字——李云飞。
没有落款,没有赞语,只有那三字深深嵌入泥灰,像一道烙印。
笑声忽然响起,不是嘲讽,而是带着哽咽的笑。
“哈哈哈……老子也记!”一个卖烧饼的汉子猛地站起,抓起锅底黑灰,在自家铺门口刷刷写下:“王阿婆曾借我五文钱,救我娘性命。”
“我家祖宗牌位早没了,但我爹天天喝醉了喊我爷的名字!”一个小贩红着眼吼,“我爷叫陈大山!听得见不?听得见就回个话啊!”
声音此起彼伏,像是干涸多年的河床,终于被春洪冲开第一道裂缝。
夜深了。
城中三十六巷,七十二户人家,灯火未熄。
有人翻出蒙尘的族谱,颤巍巍补上三代先人的名讳;
有妇人抱着孩子,在院中点燃一盏油灯,轻声念着婆婆的闺名;
更有少年跪在祠堂外,用小刀在石阶上凿下祖父的墓志——哪怕没人读,哪怕明日就被雨水冲淡。
这不是仪式,是觉醒。
人间烟火,正以最原始的方式,点燃一座即将沉沦的城市。
庙墙边,李云飞靠着冰冷的砖石,呼吸微弱。
心口那枚青竹七叶印记,早已漆黑如焦炭,边缘龟裂,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成飞灰。
可就在他意识渐沉之际——
嗡!!!
心口猛然剧震!
一股灼热如岩浆般的气息自丹田冲起,直贯胸口。
他猛地睁眼,瞳孔倒映出一点翠绿新芽——
第八叶!
青竹契纹本为七叶圆满,传说唯有“万民心记”方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