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封印松动的第一道裂痕。”
她拨通律言的通讯玉符。
良久,对面才传来一道低沉男声,如古井无波:“若要镇压‘天音双刃’,需以‘血契引路,心灯为锚’。否则……宿主灵识将碎,永世不得轮回。”
“有没有别的办法?”慕容雪问。
“有。”律言顿了顿,“你不该问。”
消息传回,李云飞听完,只抬头看了眼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淡淡道:“让我娘白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那一夜,风雨欲来。
他独自坐在院中,青竹笛横于膝上,指尖抚过笛身血痕。
风穿过笛孔,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有些人,必须去见。
有些债,该还了。
而在城市最深处的地底,一座尘封已久的石室之中,一块刻满古音符的黑色石碑静静矗立,碑面浮现出半透明的刀影轮廓,微微震颤,仿佛在等待一把能唤醒它的钥匙。
和一个愿以命相付的执笛人。
暴雨倾盆,如天河倒灌,砸在老城区斑驳的青石板上,溅起一片白雾。
李云飞独自一人,踏着水浪前行,青竹笛横抱于怀,像抱着一具未下葬的骨灰盒。
他没有打伞,也不需要——雨水落在他肩头,竟自动滑开,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护体,那是“归息法”残余的气息,在本能地抵抗外邪入侵。
地下管网入口早已坍塌,藤蔓缠绕铁门,锈迹斑斑。
他一脚踹开,腐臭与阴冷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琴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直钻脑髓。
石室深处,律言盘坐于灵音碑前,白衣如雪,发丝垂地。
他身后,半透明的“天音双刃”虚影缓缓浮现,一黑一白,交错成太极之形,刀锋上刻满古老音符,每一道都像是用血写成。
空气中荡漾着无形的波纹,连烛火都凝固不动。
“你来了。”律言睁眼,眸中无光,“比预计晚了十七分钟。”
李云飞冷笑:“路上想了想,我娘临死前烧的不只是房子,还有希望。可有些事,总得有人去点一把火。”
律言不语,只抬手一指碑文:“玄空残魂最后一丝意识藏在音律第七重。你要封印‘天音双刃’,就必须进入共鸣潮,与历代持刃者的执念对抗。若失守本心……你将不再是李云飞,而是他们怨恨的容器。”
话音未落,双刃骤然震颤!
碑面爆发出刺目幽光,无数扭曲的人影从石缝中爬出,嘶吼、哭嚎、怒骂——
“我不甘心!”
“杀尽天下负我之人!”
“力量!我要更多力量!!”
声浪如刀,直劈神识。
李云飞头痛欲裂,眼前闪过错乱画面:战场尸山血海,帝王焚书坑儒,魔教圣女自刎祭坛……全是历代持刃者临死前的执念洪流!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嘴角溢血。
不行……撑不住……
就在意识即将溃散之际,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如雷贯耳!
刹那间,母亲的身影浮现在脑海——火焰中的微笑,焚笛时的决绝。
“宁舍吾命,不堕仁心。”
这句话像一盏灯,照亮混沌灵台。
他颤抖着举起青竹笛,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在碑面划下第一道音纹。
笛身随之共鸣,发出清越长鸣,宛如凤唳九霄!
“来吧!”他怒吼,精血顺着掌心流入碑缝,“你要夺舍?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执笛人!”
轰——!
碑面裂开一道细纹,一道青翠欲滴的图腾缓缓浮现:七孔笛影缠绕竹枝,叶脉如经络,正是“青竹音纹”!
玄空残魂猛然咆哮,声音撕裂时空:“你若封刃,便再无问鼎武林之日!你将永远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