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内力,撞在残影上——那是母亲教的曲子,当年哥哥发高热时,他就这么吹着哄哥哥睡。
李云雷的残影晃了晃,刀当啷落地:阿弟......你......
娘熬汤,我关火,你砸门。李云飞一步步走近,血还在腕上滴,滴在雪地里像串红玛瑙,可谁想过,门里的人,也想回家?他蹲下来,把黑铁刀捡起来,刀镡上刻的待弟归被他的血擦得发亮,你守了二十年,该换我了。
逆火者的残魂突然从冰柱里钻出来,青面獠牙,发出刺耳的尖啸:初代守门人......非苏青竹......是......
李云飞咬破舌尖,鲜血喷在刀身上。
怨髓冰地重新凝结,逆火者的声音被冻在冰里,只剩半截没说完的话。
李云雷的残影开始消散,他伸手想去摸弟弟的脸,却穿透了身体。
最后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塞进李云飞手里:这刀,比我命硬。
雪突然停了。
黑铁刀被李云飞背在身后,与青竹笛并列,刀鞘磨旧的地方沾着他的血,像朵开在雪里的花。
苏媚递来热汤,是她用内力温的,沉水香混着姜汤的辛辣:你哥倔,你更倔。她手指擦过他腕上的伤口,眼神软得能化了雪,下次再随便割腕,我就把你绑在踏雪橇上。
柳如烟的机关仪又响了,这次是长安方向的指针在狂转:不对......慕容雪的血脉共鸣突然增强,像是在......召唤什么。她抬头看李云飞,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反常,公主从不无故哼歌......
李云飞握着黑铁刀的手紧了紧。
远处突然飘来一串宫铃响,清清脆脆的,像极了慕容雪从前在唐宫后院摇的那串,叮铃,叮铃,穿过万里风雪,撞进他耳朵里。
该回长安了。他把热汤喝光,哈出一口白气,阿雪的歌,从来不是平白无故唱的。
北疆的风雪渐渐歇了,黑铁刀上的字在雪光里泛着暖光。
远处,葬刀谷的断刀林里,有柄生了锈的小匕首突然动了动——那是当年李云飞十二岁时,偷偷塞给哥哥的定情信物,说等哥哥回来,要拿它换糖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