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怔怔望着远方:“原来她每天都在窗边等我路过……可我已经忘了她的名字三年。”
而在最中央的琉璃罐中,苏青竹的大脑竟开始轻微搏动,灰白组织泛起淡淡生机,一根神经突触缓缓延伸,睫毛似的褶皱轻轻一颤。
“他还……有意识!”慕容雪颤抖着身手,却又不敢触碰。
李云飞单膝跪地,嘴角不断溢血,皮肤寸寸龟裂,似要被体内暴走的力量撕碎。
可他还在笑,笑得张扬,笑得疯癫。
“死不了。”他喘息着,抬头看向苏媚,“老子还有人要带回家。”
轰隆——
整座工坊崩塌。
钢筋水泥如纸片般碎裂,四人护着盛放苏青竹大脑的玉瓮,在废墟中腾空而起,冲破地表!
晨光洒落,老街诊所屋顶缓缓浮现一座巨大光阵——古篆三字,赫然显现:归心堂。
那是千年之前悬崖之巅的倒影,如今却落在烟火人间。
无数光点从城市各处飞来,汇入诊所地基——那是被唤醒的记忆之灵,是重获情感的魂魄,是这世界终于愿意记起的温柔与痛楚。
风中,柳如烟最后的残念浮现半行血字,随即消散:
“你不是他,你是新的。”
药柜深处,玉瓮静静悬浮,脑组织微光流转。
忽然,一声极轻的叹息逸出,如风吹竹叶:
“……徒弟……”
远处,新开的“归心堂·烟火分号”门口,排起了长队。
第一个病人,是个抱着辣条的混混少年,嘴里嘟囔着:“听说这儿治‘忘爱症’?我他妈连前女友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而诊所内墙角,李云飞倚着斑驳瓷砖缓缓滑坐,胸口青竹笛嗡鸣不止,每一次呼吸,都像有火焰在肺里烧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