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道模糊的身影,终于缓缓转过了头。
看不清面容,唯有轮廓在灯影下扭曲变幻,似哭似笑,似怨似盼。
它的手依旧悬在空中,但这一次,那只手……轻轻颤了一下。
像是回应。
又像是警告。
风,再度吹起。
辣条包装纸终于飞走了,像一只终于释怀的蝶,飘向远方。
李云飞站在门前,心跳如鼓。
而是另一段开始。
而在他们身后,慕容雪悄然上前,铜铃轻晃,贴上门板。
她的耳朵听不见世间任何声音。
可就在这一刻,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扇沉寂千年的铁门内,传来三声极轻、极缓的叩击。
不似人声,不似风响。
更像是……记忆崩解的节奏。铜铃轻晃,如风过松林。
慕容雪的指尖贴着锈蚀的铁门,耳中无声,心却震颤。
她听不见人语、听不到风声,可那三声叩击——缓慢、规律、带着某种古老节拍——竟顺着铜铃的纹路,直接钻进了她的骨髓里。
像是谁在记忆深处轻轻敲打一口沉井,每一下都激起千层尘封的涟漪。
“不是求救……也不是威胁。”她在心中默念,“是‘名字’碎了。”
她忽然咬破指尖,鲜血顺着手掌蜿蜒而下,在斑驳的门板上画出一道逆向符印——笔锋凌厉,与清道司正统碑文截然相反,竟是以血为墨、以情为引的“刻名咒”。
“你们刷去旧痕,是为了安魂。”她低声说着,声音虽哑,却透着决绝,“可我偏要刻下不该存的名字。因为被人记住,才是活着。”
血符燃起幽蓝火焰,火光不炽,却将整扇门映得通明。
刹那间,门内传来一声极轻的回响,仿佛从时间尽头飘来:
“……青竹……有人喊我……”
那声音干涩、沙哑,像枯叶摩擦石阶,却又藏着难以言喻的颤抖。
像是千年冰封的心湖,终于裂开了一道缝。
门后,那道模糊的身影微微一颤。
悬在灯前的手,终于落下。
指尖触火,灯亮如昼!
强光炸开的一瞬,众人眼前景象骤变——不再是坟场焦土,而是一座孤城矗立于虚空中。
城墙由无数无字碑堆砌而成,风吹过时,碑面泛起涟漪般的波纹,似有万千魂魄在无声呐喊。
天空没有星月,只有灰白雾气翻涌,如同被遗忘的记忆在缓缓溃散。
“这是……守门人的世界?”苏媚瞳孔微缩,唤名带剧烈抖动,仿佛感知到某种禁忌存在。
林诗音握紧铭心簪,声音发冷:“这里不是轮回之所,是‘名’的残渣场。所有被抹去身份的人,魂不得散,只能困在这座城中,一遍遍重复被遗忘的痛苦。”
李云飞死死盯着那盏灯下的身影——青衣飘荡,轮廓依稀熟悉。
“苏青竹……”他喃喃,“你等的不是香火,不是供奉……是你自己被人记起的那一声呼唤。”
他忽然抬手,将青竹笛横于胸前,尖端对准心口前三寸。
“你要名字,我给你名字!”他怒吼,双目赤红,明心眼轰然开启,瞳中金芒流转,照见万灵真名,“你要归路,老子就踏进去给你开出一条!”
话音未落,笛尖刺入经脉,心火逆冲!
刹那间,体内残存的苏青竹传承之力尽数引爆,五脏六腑如焚,气血逆行,可他的气势却节节攀升——先天圆满!
宗师初境!
大宗师门槛震动!
“走!”他一步跨入光门。
身后,苏媚甩出天魔丝缠住三人手腕:“等什么?一起疯!”
林诗音剑气护体,眉间朱砂绽光:“这一世,我不再做旁观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