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霍无咎扯了扯唇,到底在哇什么。
缓了一会,他腿终于不麻了,但明显还记恨着她趁人之危的那一脚,冷冷睨了她一眼之后放狠话:
“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有腿麻的时候。”
粟枝咬了口吐司,警惕地看他:“你想干什么?”
霍无咎寡淡凉薄的唇角勾起笑,“当然是在你腿麻的时候,使劲推你的腿,把你从椅子上,沙发上,床上拉起来,让你扶不了任何东西,再拍一下你的腿。”
“……”
粟枝震惊地倒吸一口气。
哪有这么恶劣的人啊。
“温润林,我是你老婆。”她强调并提醒,“你可以这么对自己的老婆吗?”
“你刚才踹我一脚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老公吗?”霍无咎头抬也不抬地反驳。
“你这男人心眼太小了。”
“你这女人心眼太坏了。”
“我心眼哪里坏了?”粟枝指了指自己,“我是桐城第一好老婆,好不好?”
“哪来的野榜。”霍无咎语气凉凉,“这么说我也可以是桐城第一温良·良好居民·见义勇为市民。”
粟枝忍不住乐,又正了正神色,“温润林,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羡慕你有我这么一个好老婆吗?”
霍无咎黑漆漆的眼瞳细微地转了转,“他们为什么想不开。”
“……呼。”
粟枝原地做了个深呼吸,压下了几乎呼之欲出的邪火,悠悠勾起一抹笑,“温润林,除了我,你觉得还有几个女人受得了你?”
霍无咎不吃她这套,“你想给我洗脑。”
“你自己想想,有几个女人能陪你从外卖员跑起?烈日炎炎下,电动车的座位烫屁股,握着的手机烫手,太阳直射光线烫头皮,我爱你的一颗心也更加滚烫,我的皮肤黑了,但我们的小家亮了,我依旧无怨无悔。”
霍无咎:“……”
他见识过许多贫穷乍富的有钱人,成功之后就抛弃糟糠之妻,听过她们哭天抢地地抱怨,说自己陪了他十年二十年,才从小职员做到大老板,其中多少艰辛不可说。
……怎么他家的这个,也就陪他跑了一天的外卖,就能有感而发这么多,感觉她到八十岁了还会躺在躺椅上念叨:
“当年啊,我陪你祖父白手起家,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嫁给他,陪着他在烈日下跑外卖,无怨无悔。”
粟枝又抹了一片吐司,小心往上摸着果酱,两片叠加在一起,“你现在不跑外卖了,做生意多忙啊,除了我,谁还能让忍受一个没有丈夫的家?
而且这个丈夫脾气还贼臭,说话还贼毒,所以啊,只有我能包容你。”
霍无咎点点头,不反驳了,“那谢谢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