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念?”胖子一脸茫然,代替读者发出了疑问。
“强大的执念、怨念,或者极度强烈的情绪,在某些特殊条件下,可以残留下来,依附在物体或者环境中。”张清玄解释道,声音平静,仿佛刚才那骇人的一幕只是幻觉,“这尊观音像受香火供奉多年,本身具有一定灵性。它被动地吸收并记录了附近发生的、一股极其强烈的女子怨念。这股怨念太过强大,甚至扭曲了佛像本身的祥和气场,显化出了异象,比如哭泣声和…血泪。”
他指了指观音像眉心的裂纹:“那不是物理损伤,是怨念侵蚀玉髓形成的‘念痕’。流血,是那股怨念中蕴含的极致痛苦和冤屈的象征。”
“记录?像录像带一样?”陈子轩瞪大了眼睛,感觉三观又被刷新了。
“可以这么理解,但更…本质。”张清玄看向佛堂外阴沉的天井,“这尊观音像,现在就是一个不断播放着某段痛苦记忆的‘留声机’。要解决问题,不是摧毁它,而是找到那段‘记忆’的源头,化解那份怨念。”
他走出佛堂,对等在外面的周太太和陈静薇说道:“问题不在佛像,在这宅子,或者这附近。最近三个月,有没有年轻的女子在这里,或者附近,遭遇过什么不幸?尤其是…与情感、冤屈、甚至死亡相关的?”
周太太苦苦思索,还是摇头:“真的没有啊…这附近住的都是老街坊,没听说谁家闺女出事的…”
陈静薇却若有所思,她拿出手机,走到一边低声打了个电话。片刻后,她走回来,脸色有些凝重。
“张先生,我问了一下负责这片区的朋友。”她低声道,“他提到,大概两个多月前,隔壁街有一户人家,女儿好像是因为感情问题,一时想不开…在自己房间里吞了安眠药。发现得晚,没救回来。”
她顿了顿,补充道:“那户人家就住在离这里隔两条巷子的一栋旧楼里。女孩叫小芸,据说走的时候…很不甘心。”
张清玄目光一凛:“带我去那里看看。”
众人立刻动身。穿过几条更加狭窄、阴暗的巷道,来到一栋墙皮脱落严重的旧式居民楼前。楼洞阴暗,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垃圾的酸腐气。
站在楼洞口,张清玄的感受更加清晰了。一股与观音像同源,但更加浓郁、更加清晰的怨念气息,正从这栋楼的某个方位隐隐散发出来,如同无声的哭泣。
“就是这里了。”张清玄肯定道。那股怨念盘旋不散,并未化作害人的厉鬼,但其中蕴含的痛苦与不甘,强烈到足以影响周遭,甚至侵染了具有一定灵性的观音像。
“老板,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上去找那家人?”胖子看着黑黢黢的楼道,心里直打鼓。
“不必惊扰生人。”张清玄摇头,“怨念源头在此,但并未主动害人,只是其‘声音’被观音像捕捉并放大。只需在此地设法与残留的念沟通,了解其冤屈,加以疏导和超度,便可化解。”
他看了一眼胖子和陈子轩:“今晚子时,我们再来。需要布置一个‘安魂引灵’的阵法。”
胖子一听“今晚子时”,腿肚子就有点转筋,但看到老板平静的眼神,又强行把恐惧压了下去。陈子轩则是既害怕又兴奋,感觉自己在亲身参与一场真正的“法术实践”。
众人回到扎纸店时,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给胡同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与城西老城区的阴郁形成了鲜明对比。
店里飘出诱人的饭菜香。胖子一进门就钻进了厨房,叮叮当当地开始准备晚饭,似乎想用忙碌冲散刚才的紧张。今晚他做了拿手的糖醋排骨和麻婆豆腐,红亮的色泽和浓郁的香气,瞬间驱散了从外面带回来的阴冷感。
张清玄坐在餐桌旁,沉默地吃着。糖醋排骨酸甜适中,外酥里嫩;麻婆豆腐麻辣鲜香,嫩滑下饭。他细嚼慢咽,感受着这扎实的美味在味蕾上绽放,体内那簇星火似乎也因为这温暖的食物而跃动得更加安稳。‘胖子的手艺,确实能慰藉身心。’他心里默默认可,虽然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