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正是从她口中发出。她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白色雾气,气息与活人迥异,却又并非纯粹的鬼物阴气,更像是一种……迷失的生魂?
而且,在她的魂体深处,张清玄再次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与之前红衣水鬼、镜中精怪类似的冰冷印记!虽然极其微弱,但那股刻意引导、放大某种负面情绪的痕迹,如出一辙。
玄冥的触角,果然无处不在,连这种游魂都不放过?
张清玄眼神微冷,正欲有所行动,却听到前店传来胖子压低嗓音、带着哭腔的呼喊:“老、老板!您听见没有?外面……外面有女鬼在唱歌啊!吓死我了!”
他推开阁楼的门,走下吱呀作响的木楼梯。胖子和陈子轩都聚在前店,脸色发白。
“老板,这……这什么情况?”胖子见到张清玄,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凑过来。
“一个生魂离体,被人引动了。”张清玄言简意赅,走到店门口,推开一条门缝。月光下,那白衣女子的虚影正好飘过胡同口,歌声凄婉,身影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在夜色中。
“生魂离体?”胖子像个好奇宝宝,虽然害怕,但职业素养(八卦之心)让他忍不住发问,“就是……人还没死,魂儿跑出来了?”
“嗯。”张清玄目光锁定那飘远的白影,“看其魂体凝实程度,离体时间不长,本体应该还活着,但若长时间无法归位,肉身便会衰竭而死。而且……”他顿了顿,“她魂体有异,被做了手脚,这歌声和游荡行为,是被引导的。”
“又是那个王八蛋玄冥干的好事?”胖子反应很快,立刻联想到了幕后黑手。
“手法类似。”张清玄颔首,“目的不明,但搅乱人心,制造恐慌是肯定的。”他看了一眼胖子和陈子轩,“跟上,找到她本体所在。生魂不能在外滞留太久。”
胖子脸一苦,但又不敢违逆老板,只好硬着头皮,抓起一件外套套在睡衣外面,嘴里念叨着:“我就知道跟着老板没安稳觉睡……”
陈子轩则迅速拿上罗盘和几道安魂符,眼神中带着紧张和跃跃欲试。
三人悄无声息地出了扎纸店,循着那若有若无的歌声和张清玄的灵觉指引,在月光下的街巷中穿行。那白衣生魂飘忽不定,时而在巷口驻足,时而穿过紧闭的店门,歌声哀怨,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罗盘指针牢牢指向白影方向。跟着她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了一栋老旧的筒子楼前。生魂在楼洞口徘徊片刻,径直飘了进去。
“是这里了。”张清玄停下脚步。筒子楼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老旧建筑特有的潮湿霉味和陈年油烟的气息。
歌声,正从三楼的一个房间里隐约传出。
楼道里没有灯,只有月光从楼梯间的窗户透进来,勉强照亮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台阶。三人放轻脚步,来到三楼那间传出歌声的房门外。老式的木门紧闭着,门缝里隐约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亮。
陈子轩手中的罗盘指针剧烈颤抖,表明生魂就在门内。
张清玄并指如剑,在门锁处轻轻一点,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缝隙。
一股更浓的、混合着中药和某种淡淡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不大,陈设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桌子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灯焰跳动,映照出床上一个面色苍白、双眼紧闭、正处于昏睡中的年轻女子。她的容貌,与外面游荡的那个生魂一般无二。
而那个穿着白睡裙的生魂,此刻就站在床前,面对着自己的肉身,依旧在唱着那首哀婉的小调,眼神空洞,仿佛迷失在了自己的歌声里。
在生魂与肉身之间,隐隐有数条灰白色的、如同丝线般的能量连接,但这些连接非常微弱,且被一股外来的、冰冷的能量干扰着,使得生魂无法顺利回归。
“是‘缚魂丝’和‘迷魂引’。”张清玄低声道,目光锐利地扫过房间角落的阴影处,“有人在她身上下了咒,将生魂强行引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