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符文,暂时镇住了那躁动的镜灵,防止它因愤怒而失控伤人。然后,他走到赵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说吧,你对那面镜子做了什么?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否则,它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
胖子在一旁适时地“恐吓”道:“就是!我们老板能跟它沟通!你再不说实话,小心它晚上去找你‘谈心’!”
赵明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再也顾不上隐瞒,断断续续地交代了实情。
原来,他之前来古玩店,确实是看中了那个民国的粉彩小碗,想低价骗走变卖还赌债。被赵老板拒绝后,他怀恨在心,又知道那面明代铜镜是店里的“镇店之宝”之一,价值不菲,便动了歪心思。他想偷偷用特制的工具在镜子边缘不起眼处划一道细微的裂痕,造成“自然老化”的假象,然后再找机会怂恿叔叔低价处理,他好接手转卖。
那天晚上,他趁赵老板不备溜进店里,找到了那面镜子。然而,就在他用工具小心翼翼划下第一道痕迹时,异变发生了!他感觉镜子突然变得冰冷刺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了他的手,紧接着耳边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女子尖叫!他吓得魂不附体,手一抖,镜子就从架子上摔了下来,镜面当场裂开!他当时吓坏了,连滚爬爬地逃离了现场,之后一直做噩梦,没想到今天一来,就被抓了个正着。
“我只是想划个小口子……没想摔坏它啊!是、是它自己动的!有鬼!真的有鬼!”赵明哭喊着,显然吓破了胆。
真相大白!
镜灵之所以对赵明反应如此激烈,是因为他就是导致镜子破裂、释放它出来的罪魁祸首!虽然他的初衷只是破坏价值,但行为却间接打破了禁锢,而镜灵将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到了这个直接接触并“伤害”了镜子的人身上。
张清玄看向那妆奁盒子,灵觉传递过去:“听到了?他并非有意释放你,亦非你昔日仇人。其心可诛,其行可鄙,但罪不至死。你的怨恨,不应系于他一人之身。”
那镜灵的气息依旧波动着,但那股针对赵明的尖锐怨念似乎减弱了一些,更多的是一种茫然和无尽的悲哀。
“你之执念,究竟为何?”张清玄再次问道,星火之力如同最柔和的光,探向镜灵意识的最深处,“镜中之人,是谁?镜外之怨,又从何起?”
这一次,镜灵没有抗拒。一段破碎、模糊却充满绝望的记忆画面,顺着星火之力的连接,断断续续地传递了过来……
那是一个穿着明代襦裙、面容清秀却憔悴的年轻女子,她日日对镜梳妆,眼神却空洞无物。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日渐枯萎的脸庞。她似乎被困在一座华丽的牢笼里,听着外面关于她夫君——一位地方官员,如何宠妾灭妻、如何贪墨枉法的流言蜚语。她试图劝谏,换来的却是冷暴力和禁足。最终,在一个寒冷的雨夜,她得知夫君为讨好上官,竟打算将她送给一个年迈的权贵为妾……绝望之下,她对着这面每日相伴的镜子,用一根金簪,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她的怨恨,并非针对某个具体的人,而是对那吃人的礼教、对那薄情的夫君、对那无法自主的悲惨命运的控诉!她的执念附着于镜中,并非要复仇,而是不甘,是想要有人知道她的冤屈,知道她曾经存在过,痛苦过!
记忆画面戛然而止,但那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悲凉,却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连胖子和陈子轩都沉默了,赵老板和伙计们也面露恻隐。
张清玄轻轻叹了口气。又是一个被时代和人性之恶吞噬的可怜人。
“你的冤屈,我已知晓。”他对着妆奁盒子,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温和,“世事已矣,红尘已远。那负你之人,早已化作黄土。你的执念,困住的只有你自己。”
他指尖星火之力变得愈发温暖明亮,如同晨曦,缓缓净化着那灰黑色的怨气。“放下吧。我为你诵经超度,助你脱离这镜中囚笼,前往你该去之地。”
那镜灵的气息逐渐变得平和,哀怨的哭泣声慢慢低了下去,最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