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这是近五年的实验记录。” 她的声音比纸张还薄,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索恩大人说…… 不,是星轨议会规定,这些必须由守夜人亲自签收。” 说到索恩时,她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
凌星接过日志时,指尖触到艾拉掌心的冷汗。那湿度足以浸透三层纱布,带着肾上腺素飙升的腥气,混杂着淡淡的墨水味。
最上面那本的封皮烫着鹰首徽记。鹰嘴缠绕的黯蚀触须末端,竟嵌着个微型的凌家徽章。做工精细得连星芒的棱角都清晰可辨,仿佛天生就长在那里。
银色星芒被触须死死勒住,边缘的纹路像是正在剥落的血肉。凹陷处还残留着暗红色物质,在光线下泛着干涸血液的光泽,透着一股铁锈味。
她的耳后动脉突然突突跳动,频率与终端机的待机频率完全同步。视野里的鹰首,幻化成母亲临终前的瞳孔,充满了恐惧与不甘。
放大的恐惧中映着同样的徽记,瞳孔收缩的速度与此刻的自己惊人地一致,仿佛时间在此刻重叠。
“你见过这个?” 月璃突然开口,镊子轻敲徽记上的触须鳞片。金属碰撞声里,藏着三短一长的摩尔斯电码,是 “危险” 的信号。
那些纹路在显微镜下展开时,竟是幅加密星图。坐标终点直指档案室地下三层,每个节点都用黯蚀能量标注着危险等级,红色的标记触目惊心。
艾拉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迅速转身去整理散落的文件,动作慌乱。手肘撞到档案柜时发出闷响,像是撞碎了某种脆弱的东西,也许是她紧绷的神经。
一张边角磨损的全家福从她口袋滑出来,边缘卷成了筒状。照片里的小女孩扎着星纹形状的发绳,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左边那颗缺了个小角,眼神清澈。
凌星弯腰去捡时,艾拉像被烫到般扑过来,动作快得惊人。指甲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那频率恰好能干扰便携式扫描仪的信号,屏幕瞬间变成一片雪花。
“不该看的别碰!”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半个音阶,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耳尖却冷得像冰,形成诡异的对比。
老石的疤痕在这时泛起红光,他按住艾拉的肩膀,力度不轻。疤痕的温度竟烫得她瑟缩了一下,布料接触的地方迅速晕开淡紫色印记,像一朵诡异的花。
“小雅的病历编号。” 老石的声音沉得像压在水底,每个字都带着气泡破裂的闷响。“和实验日志里的共生体 37 号,是同一个数字。”
凌星猛地攥紧文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几乎要嵌进纸页里。纸页边缘在掌心留下锯齿状的压痕,渗出血珠的瞬间就被纸张吸收,留下淡淡的红痕。
她想起母亲病床前的监护仪,最后跳停的数字正是 37。那时仪器发出的长鸣,尖锐刺耳,与此刻终端机的蜂鸣声惊人地相似,都让她心头一紧。
那时母亲的手腕上,也有过类似树根状的淡紫色纹路,只是颜色要浅得多,像初春刚冒头的新苗,那时谁也没在意。
“索恩家族在议会三大决策部门都安插了人手。” 老石的目光扫过档案室的天窗,月光透过裂痕在地面织出菱形光斑。每个光斑里都漂浮着黯蚀粒子,在光线下旋转。
漂浮的尘埃被某种红光染成淡紫色。“尤其是军事委员会 ——” 他说到这里突然加重语气,疤痕的红光顺着血管爬上脖颈,像岩浆在流动,带来剧烈的灼痛。“他们现在掌握着星穹钢武器库的钥匙,每把钥匙都对应着一位守夜人家族的血脉。”
月璃突然用镊子挑起艾拉指甲缝里的粉末。分析仪屏幕上的分子结构,与黯蚀样本完全重合,连杂质的排列顺序都分毫不差,数据清晰地证明了一切。
“你接触过实验体。” 她改用月族方言问道,舌尖卷动的频率藏着加密信息,只有同族才能破译。“第三区的净化塔是不是已经被渗透了?”
艾拉茫然地张了张嘴,眼神空洞,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日志封面,留下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