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留下来,就是为了打小鬼子,保护我们的老百姓,保护大家!但现在,硬拼只会让乡亲们白白牺牲!撤出去,活下去,才有将来!我们的部队会掩护你们,给你们断后!让大家安全撤离!”
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惶恐又期盼的脸,语气放缓了些,但依旧坚定:“老弱妇孺先走,青壮年帮着拿东西。带上粮食和保暖的衣物,别的都别管了!只要人在,希望就在!等我们打跑了小鬼子,再一起回来重建家园!”
“我会留下五名战士,一直保护你们进入山区!”
刑天的话像重锤一样敲在村民心上,也带来了主心骨。
老村长第一个响应,他跺了跺脚,对村民们喊道:“都听刑队长的!赶紧回家收拾,只带吃的和穿的!一炷香后,村口集合!谁也别掉队!”
村民们虽然悲戚,但也知道这是唯一生路,纷纷跑回家中收拾细软。
刑天立刻安排队员帮助村民整理行装,特别是帮助那些孤寡老人和孩子。
他将缴获的粮食全部分发下去,又派出了几名侦察兵前出警戒,监视可能出现的敌情。
夜色渐深,一支扶老携幼、沉默而仓促的队伍,在几名熟悉地形的队员引导和保护下,悄然离开了世代居住的柳泉村,向着黑暗的东北山区迤逦而行。
刑天和刘忠、黄大强等人站在村口,目送着最后一批村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村庄彻底地人去屋空,只剩下几间破败的屋舍和远处越来越近的炮火声。刑天转过身,对留下的战士们沉声说道:
“好了,后顾之忧解决了。现在,该我们去找台儿庄的小鬼子,算总账了!”
他们的眼神中,再无旁骛,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决战到底的决心。
柳泉村,还有更多像这样的村庄、城市,成了他们身后一个个需要守护的符号,而台儿庄,将是他们践行承诺、誓死护国的血色舞台。
“通知张恒刘忠他们,开会。”刑天对通讯员低声道。
很快,刘忠、黄大强、以及手臂用绷带吊在胸前、脸色苍白的张恒,聚集到了一处相对隐蔽的土坡后。
刑天没有寒暄,直接用地上的石子摆出了台儿庄和周边地区的简易地形。“伏击虽然成功了,但这点战果,对于台儿庄主战场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李宗仁长官的主力正在台儿庄内与小鬼子一寸一寸地啃,伤亡必然惊人。我们不能在外面只敲边鼓。”
他抬头,目光首先落在张恒身上:“张恒,你刚从滕县的血海里出来,手臂挂彩,更需要休整。台儿庄城内的巷战,比滕县只会更惨烈,你不能再去硬拼了。”
张恒一听,激动地想站起来,却被刑天用手势按住。“队长!我胳膊没事,还能打!”
“你的任务更重要!”刑天语气斩钉截铁,手指点向地图外围,“你熟悉小鬼子后勤线路的弱点。我让你带领二班、三班剩余的所有弟兄,在外围打游击!你的任务是:第一,继续寻找战机,破袭小鬼子的运输队,尤其是弹药和油料,绝不能让前线的小鬼子吃得饱饱的!第二,伺机骚扰小鬼子的炮兵阵地和次要据点,让它们不得安宁,分散其兵力。你就是钉在小鬼子侧后方的一颗钉子,要让他们如鲠在喉!”
张恒看着刑天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明白这是队长对他的保护和最大的信任。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保证让前线的小鬼子断粮断炊!让这些小鬼子疲于奔命!”
刑天目光转向刘忠和黄大强:“忠子,大强,城内巷战,是我们的老本行,但也是鬼门关。我决定,亲自带领你们,加上一班全部和侦察排的精锐,组成一支尖刀队,今夜就渗透进去。”
刘忠眉头紧锁:“队长,你是主心骨,进去太危险了!让我带队吧!”
黄大强也附和道:“是啊队长,外面也需要你指挥!”
刑天摇摇头,眼神锐利如刀:“正因为是鬼门关,我才必须去。台儿庄的巷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