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警惕后方可能出现的追踪者。
……
太阳刚刚沉入西边的地平线,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天际。张恒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信号,只是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战士们早已准备就绪,脸上涂着混合了锅底灰和泥土的伪装,身上的军服也尽可能做了简化,去除了所有可能反光或发出声响的部件。
他们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临时藏身的村庄或废弃矿洞。
队伍呈单箭战斗队形散开,张恒亲自担任尖兵,走在最前,队尾则由经验最老道的老兵断后,时刻警惕着后方与侧翼。
他们避开所有已知的道路、村庄甚至人迹罕至的小径,专挑野地、干涸的河床、丘陵的背阴面行军。
脚下的土地时而坚硬,时而泥泞,每个人都在极力控制着步伐,避免发出大的声响。
武器被紧紧固定在身上,水壶和手榴弹都用布条缠裹,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轻微的喘息声和偶尔踩断枯枝的细微脆响——每当这时,整个队伍都会瞬间静止,如同凝固的雕塑,直到确认没有引起任何注意,才继续前进。
越靠近敌方区域,气氛越发紧张。远处偶尔传来零星枪声和犬吠,探照灯的光柱像巨大的鬼爪,在天边和远处的铁路线附近扫视。
他们遇到了第一道难关,一条为防御而挖的浅壕或是一条乡间土路。
张恒举起拳头,队伍再次凝固。他独自匍匐前进,像蛇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到边缘观察。
确认没有埋伏和巡逻队后,他发出低沉的鸟鸣声。队员们依次低姿匍匐,快速通过这片开阔地。每个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泥土和露水沾满了衣襟。
有时,远处会传来火车汽笛的呜咽声,那是从津浦线传来的声音。
这声音非但没有让他们恐惧,反而像是指路的坐标,提醒他们目标的方向和重要性。他们利用声音的掩护,加快通过危险地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