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忆中那个在木叶挣扎、在雾隐苦修、眼神锐利如刀的少年判若两人。
一丝极淡的波动，在永恩的心头掠过。
他确实考虑过，是否要此刻现身，如同以往点拨修炼般，给予宁次警示。
只需一句冰冷的提醒，或是一个蕴含深意的眼神。
或许。
便能将这沉溺于温柔乡的弟子，重新拉回正轨。
“宁次。”
他甚至能在心中模拟出那沙哑而充满威压的声音。
“力量，才是根本！
莫要让短暂的欢愉，蒙蔽了你的双眼，荒废了你的筋骨，忘却了你所追求的强者之路。”
这话语在他喉间盘旋，几乎要破口而出。
以他之威，以宁次对他长久以来形成的敬畏，必然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然而！
就在这念头升起的下一刻，永恩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覆盖在阴影下的脸庞，神色几度变幻，最终归于一片深沉的平静。
他轻轻摇了摇头，将那即将出口的警示，重新压回了心底。
“罢了……”
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融入了呼啸的山风之中。
他意识到，这或许，是比生死搏杀更为凶险，也更为重要的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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