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永恩询问的是谁。
碧波岛，那是鬼灯水月现在统治的地盘。
她精致的脸庞上重新浮现出那抹惯有的、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回答道。
“你说水月啊？
今日清晨刚传回的消息，说他依旧在岛心密室闭关，尚未出关呢。”
“哦？”
永恩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真的有些意外。
“这小半月都过去了，他倒是沉得住气，还没出来？”
他的话语里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别的情绪，更像是一种基于时间跨度的简单判断。
照美冥轻笑一声，抬手拢了拢耳畔被雾气润湿的发丝，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可是你亲自传授的刀术奥义，非同小可。
水月那小子虽然平时跳脱，但在刀术一道上却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和天赋。
他多耗费些时日，细细参悟，力求完美，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补充道。
“说不定，他此次出关，能给你一个不小的惊喜呢。”
永恩没有立刻接话。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的距离，落在了那座遥远海外、被波涛环绕的孤岛上。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石制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忽然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能，低声自语般说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无奈的考量。
“这家伙……参悟便参悟，可别到时候刀术真悟出了点什么名堂，性子一起，又去找宁次试刀。”
他轻轻摇头，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可别真没轻没重，把宁次给砍伤了……”
他的声音虽轻，但在这静谧的庭院中，又如何能逃过照美冥的耳朵？
“噗嗤——”
一声忍俊不禁的轻笑，骤然打破了庭院略显沉重的宁静。
照美冥连忙用手掩住红唇，但那双含笑的眼眸却弯成了月牙，眼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永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思绪。
他转过头，看向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透着一丝被打趣后的没好气。
“你笑什么？”
照美冥放下手，脸上依旧带着明媚的笑容，她向前微微倾身，目光带着几分戏谑和了然，看着永恩说道。
“我呀，是在羡慕宁次那孩子，能遇上你这么一位好师傅。”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继续说道。
“明明是想借水月的手，好好敲打敲打他，磨砺他的心性与实力，可这心里头啊，却又忍不住担心，怕水月那小子下手没个分寸，真把你的宝贝大弟子给伤着了。
这般‘敲打’，还真是用心良苦，变着法子，生怕伤到了他根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