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与审视。
“呃啊。”修为稍弱的媚丝率先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脸色瞬间煞白，周身灵力波动变得极其不稳。墨枢也是身形剧震，阴影珠子几乎脱手。唯有残影，虽也面露凝重，周身暗影剧烈翻腾，但还能勉强支撑。
紧接着是黄泉引渡的骨船。金焰无常穿过光门时，身上爆发出冲天黑色电芒，与乳白光晕激烈对抗，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黑气。笑面佛身上佛光与死气交织，光芒混乱。魅影无常则幻影重重，仿佛要被那光晕照出本体。琉璃刺无常并未出现，显然仍在重伤隐匿。
寂灭观的幽冥婆穿过时，周身寂灭灰芒大盛，与乳白光晕形成鲜明对比，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手中骷髅木杖上的颅骨仿佛在痛苦哀嚎。
而那些零散修士，情况更是惨不忍睹。大部分人在穿过光门的瞬间，身上亮起的光芒便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甚至有人直接形体崩解，化作最基础的能量粒子，消散于光门之前，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只有极少数几人，身上光芒虽然黯淡，却顽强地支撑着，成功没入门内，但显然付出了极大代价。
“是筛选。”焕婕立于扁舟之上，清冷的眸子洞察了关键，“那光晕在检验闯入者的根基、道心，乃至……因果业力。根基不稳、道心有瑕、业力缠身者，轻则重伤，重则道消。”
阿九看得心惊肉跳：“小姐，那我们……”
焕婕目光扫过光门，又看向怀中古琴。“圣莲峰道法清净，根基纯正，当可无虞。你紧随我身侧，莫要远离。”她操控白玉扁舟，化作一道纯净的青色流光，飞向光门。在穿过那乳白光晕时，焕婕周身清辉流转，与光晕水乳交融，毫无滞碍。阿九身上也泛起纯净青光，虽有些许压力，却顺利通过。
踏入光门的刹那，并非想象中的另一片虚空或殿堂，而是一条光怪陆离、不断扭曲变化的通道。四周是飞速流转的、破碎的法则线条与时空片段，仿佛在穿梭于万古岁月的夹缝。一股庞大的信息流试图涌入脑海，包含着无数破碎的感悟、古老的画面、混乱的低语。
项易强忍着神魂的眩晕与刺痛，紧守灵台清明，混沌星璇缓缓旋转，将那些杂乱信息勉强隔绝在外。他目光锐利地扫视前方，只见通道深处，隐约可见一点稳定的光芒，那或许就是出口。
在他身后不远处，影蚀、黄泉引渡、寂灭观的人也相继出现在通道中，个个脸色难看，气息不稳，显然穿过光门的筛选让他们并不好受。他们看到前方的项易，眼中杀意与贪婪再次燃起，但在这条不稳定的通道中，谁也不敢轻易动手，只是死死锁定他的位置，加快速度追来。
更后方，焕婕与阿九也安然进入通道，焕婕琴音微响，一道柔和的清辉笼罩自身与阿九，抵御着通道内的混乱侵蚀，速度不疾不徐地跟着。
通道似乎没有尽头，又仿佛在瞬息间跨越了无穷距离。那前方的光点逐渐放大，最终化为一道稳定的光幕。
项易毫不犹豫，一步踏出光幕。
眼前豁然开朗。
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难以言喻的空间。这里并非外界那种混沌虚无，而是一座极其古老、极其宏伟的殿堂。殿堂无边无际，一根根雕琢着无法理解图案的巨柱支撑起遥远的穹顶，穹顶之上并非实体，而是流转着浩瀚星河的缩影，那些星辰明灭不定，仿佛在演绎着宇宙的生灭。脚下是光滑如镜、倒映着星穹的黑色地面，弥漫着精纯至极的各种气息。
殿堂的中心，并非王座或祭坛，而是一块巨大无比、通体黝黑、表面光滑如镜的石碑。石碑静静矗立，仿佛自开天辟地之初便已存在，散发着万法源头、诸道之始的古老道韵。仅仅是望上一眼，便让人有种直面宇宙本源、自身大道都要被引动共鸣的震撼感。
起源之碑。
无需言说，这个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现在项易心间。
而在石碑之前，盘膝坐着一位老者。他身着朴素的灰色布袍，须发皆白，面容古朴，双眼闭合，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能量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