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阳谋。
无论苏文渊如何辩解,都已落入了一个其心可诛的陷阱之中。
他若辩解,便是心虚。他若不辩,便是默认。
整个芙蓉园大厅,安静极了。
周围人的目光,下意识地从苏文渊的身上移开,仿佛他已然成为一个沾染了无尽瘟疫的灾星。
就连方才几位,还对他热情无比的六部大员,此刻也都眼观鼻,鼻观心,悄悄地向后退了半步,与他划清了界限。
就在这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到窒息的绝境之中。
苏文渊,却笑了。
他将杯中尚有余温的琼浆,缓缓饮尽。
随即他对着二皇子,平静地抱拳一揖。
“殿下金玉良言,学生……铭记于心。”
他踱步走到大厅的中央,目光扫过在场一张张神情各异的脸庞,朗声开口。
“今日,乃是陛下为我等新科进士,所设的琼林之宴。”
“此等良辰美景,若只谈朝堂之事,岂非是……大煞风景?”
他举起了手中的空杯,对着御座的方向,遥遥一敬。
“学生不才,于北境苦寒之地,偶遇风雪,得小词一首。今日愿以此词,为陛下贺,为大奉贺,亦为在场的所有同袍……贺。”
他要……当场作词?
所有的人,都被他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给搞懵了。
就连二皇子也是眉头一皱,不知道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苏文渊没有再理会众人的反应。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将自北境所养成的无比通透的豪情与霸气,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他以一种带着韵律与节奏的独特腔调,高声……唱了出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开篇八个字,一股无尽苍凉与英雄气短的悲壮之意,扑面而来。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歌声雄浑而又带着磁性,有着一种奇异的魔力,顷刻间便将所有人的心神,都拉入了这首词所营造的意境之中。
随着他的歌声。
体内的磅礴浩然之气,更是化作了一道道无形的涟漪,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整个芙蓉园大厅之内,悬于梁上的数百盏宫灯,竟在同一时间光芒大盛。将这道青衫身影,映照得如同神明。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唱到这里,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眺望虚空。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他将自己心中的那份忧,从个人的得失,拔高到了为国求才,为天下苍生而忧的……无上高度。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讌,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最后这句满是迷茫与选择的诘问,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在场所有,同样身处波诡云谲的朝堂,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官员心底。
他们看到了自己苦苦挣扎,找不到方向的……影子。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悲凉与迷茫的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时。
苏文渊的歌声,猛然一转。
如同乌云之后,照亮天地的……万丈豪光!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他的声音陡然无比的激昂!
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期盼与……自信。
“周公吐哺……”
他缓缓地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