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无人机星环的微光下，泛着一种温润而古老的光泽。
“哦，说起这个……”她的语气忽然变得轻快，带着点她特有的、漫不经心的狡黠，仿佛刚才那个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人不是她。
她抬起脚，将那枚小小的坠子展示给郑煦言看，唇角扬起一个明媚又带着点小得意的弧度：
“回礼。”
郑煦言目光微凝，落在那颗不起眼的灰白色石头上。
楚南栀晃着脚踝，脚链发出细微的轻响，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清晰地说道：
“月岩碎屑。”
“阿波罗计划带回来的，就那么一点点，好不容易才抠搜到。”
她仰起脸，对上郑煦言骤然深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眼眸，笑得像只偷到了月亮的小狐狸：
“你不是总想给我摘月亮吗？”
“月亮太大，你摘不下来。”
“所以，”她微微歪头，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吃了什么，“我嘛，就自己动手，摘了点……碎屑回来。”
你送我跨越亿万年的陨石。
我回你来自三十八万公里外月亮的碎片。
你用逻辑与财力，丈量宇宙的尺度，将亘古的星辰禁锢于指环。
我用直觉与“躺赢”的运气，触及人类的极限，将遥不可及的月光系于足踝。
郑煦言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人，看着她足踝上那枚代表着人类登月壮举、却被她如此轻描淡写说成“摘了点碎屑”的月岩，胸腔里充斥着一种无比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动容，有骄傲，更有一种……再次被她出其不意地、在浪漫的维度上“碾压”了的无奈与好笑。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声低沉而充满了无尽宠溺与叹服的轻笑。
他摇了摇头，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顶，叹息般低语：
“又被你……躺赢抢先了。”
是啊，他又输了。
输得心甘情愿，满心欢喜。
无人机拼成的星环依旧在夜空中缓缓旋转，无声地见证。
他赠她亘古星辰。
她予他天涯月光。
这，便是他们的宇宙级浪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