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光线……”儿科医生顾问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
“是否需要调整傍晚时分的辅食种类,避免产气食物?”营养师补充。
会议陷入了严谨而……冗长的讨论。
被郑煦言抱在怀里的郑小栀,似乎对这场以她为主题的研讨会并不买账,刚刚平复一点的哭声,在听到大人们严肃的讨论声后,又有重新抬头的趋势,小嘴一瘪,眼看第二波风暴就要来袭。
一直靠在门框上,打着第三个哈欠的楚南栀,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揉了揉耳朵,走进书房,无视了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ppt和正在激烈讨论的众人,径直走到郑煦言面前。
在所有人,包括郑煦言错愕的目光中,她非常干脆地,从自己睡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造型可爱、硅胶材质的、干净的小熊奶嘴。
然后,她伸手,轻轻拨开郑小栀试图继续嚎哭的小嘴,动作精准而迅速地将那个奶嘴塞了进去。
世界,在那一刻,安静了。
郑小栀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的小嘴巴本能地、有力地吮吸了几下奶嘴,发出满足的“啧啧”声。那双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里面的风暴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懵懂的平静。没过几秒,或许是哭累了,也或许是奶嘴带来了安全感,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小脑袋一歪,靠在郑煦言肩膀上,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
睡着了。
书房里一片死寂。
ppt还停留在第八条“衣物标签摩擦”上,激光笔的红点徒劳地停留在半空。
育婴师张着嘴,营养师手里的笔掉了,线上顾问的声音也卡住了。
郑煦言抱着瞬间进入梦乡的女儿,身体依旧维持着刚才演讲的僵硬姿势,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错愕与茫然之间,仿佛大脑的cpU因为处理不了这极致的反差而暂时宕机。
楚南栀拍了拍手,仿佛做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她走到郑煦言身边,抬手,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浓浓的戏谑和一丝“孺子不可教”的无奈:
“郑总,”
她指了指屏幕上那复杂的ppt,又指了指他怀里含着奶嘴安然入睡的女儿,
“看见没?”
“过度分析,是病。”
“得治。”
郑煦言:“……”
他低头,看看怀里睡得香甜的女儿,那个让他焦虑不已、甚至需要召开紧急会议分析的“重大难题”,此刻正被一个价值不过几十块的奶嘴轻松解决。
再抬头,看看屏幕上那耗费他半夜心血、罗列了十二种可能性的ppt,一种巨大的、名为“智商被碾压”的荒谬感,混合着浓浓的尴尬和醒悟,席卷了他。
他默默地关掉了激光笔,挥了挥手,示意那些还在石化状态的专业人士可以退下了。
当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时,郑煦言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他将女儿小心翼翼地放进旁边的移动婴儿床,然后转身,看向正拿着那个“功臣”奶嘴把玩的楚南栀,眼神复杂。
“所以,”他声音有些干涩,“就这么简单?”
楚南栀将奶嘴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不然呢?”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脑子里装了个超级计算机?”
“小宝宝的需求,有时候就这么直接。”
她将奶嘴塞回自己口袋,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记住啦,郑总,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先试试这个,”她指了指口袋,“别动不动就搞战略分析,浪费人力物力,还吵得我脑仁疼。”
郑煦言看着妻子那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洒脱模样,最终,所有的不甘和尴尬,都化为了一声无奈的轻笑。
他走上前,揽住她的腰,低声认输:
“好,听你的。”
“郑太太的……直觉奶嘴,胜过万言分析报告
